第 52 章 星浆体（四）
说起来，悟也很不错……一会儿要不要借口真的感觉冷，把悟的外套骗来？
她认真地思考起来：虽然见过很多次，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悟的衣服，好像会更有趣？
对于这种口头调戏已经习惯的夏油杰波澜不惊，“要摸吗？”
和五条悟一起组队玩沙滩排球，毫无愧疚感地把对面的情侣打得怀疑人生后，疯玩了一阵的三千院桑用手扇着风，回来补充水分。
听到夏油杰的话，她情绪变得有些失落，“这么快……感觉才过了一会儿……上次来也是，刚潜完水悟就感冒了，都没怎么玩……”
“明明是你逛街耽误了时间，才不是因为我，”跟过来的五条悟不满地揉上她的头，随后兴致勃勃地提议，“不过，杰，我们明早再回吧，反正时间也够。”
“……不，我想那还是不行。”
小彩灯一下又灭掉了。她不满地撅起嘴，“真小气。”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吧，”他忍不住扶额，“有时候真怀疑我们谁是男性……”
“真理都是赤/裸裸的，而我只不过是好奇杰的局部真理，这有什么不可以？”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随后又有些不甘心地抱怨，“为什么离成年还有好久……”
真是难熬。
夏油杰：……一点也不想接这个话题。
“不过，突然庆幸学校要求平时穿制服了，”她低头看了眼外套，这奇怪的印花难以形容的花哨，“杰的品味真是一言难尽。”
他平静地听完她嫌弃的话，缓缓露出了灿烂虚无的笑容，“……所以我才会喜欢桑啊。”
看着女孩被哽住的样子，他笑得更加灿烂：随便买的而已，至于被评价成品味问题吗？
“你们快点，吃饭啦——”五条悟坐在餐桌边，懒洋洋地吸着可乐，对他们挥手。
他们定的餐厅是在水族馆的“黑潮之海”边上，座位旁就是几层楼高的水槽，十几米长的鲸鲨、腹部黑色的鬼蝠魟在里面缓慢游动，对人类的注视毫不在意。
黑井美里和天内理子坐在一起，他们三人在另一侧，三千院桑坐在中间。索性桌子够大，倒也不显得拥挤。
点的拉面很快就送了上来，不知天内说了什么，懒得回嘴的五条悟坏心地选择直接动手，往她的碗里拼命倒芥末，两人在桌上闹得不可开交。
夏油杰侧头看着他们，完全没有劝阻的打算，拱火的非常开心。同样笑着看他们闹的三千院桑突然有了动作，他不由看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不太舒适，她先是取下了一直忘记摘的草帽，随手将丸子头解开，金色灿烂的卷发披泄而下，如同流动的水。似乎是想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而不太方便，她向他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夏油杰没有多想地俯身。
就在他靠近时，出人意料地——温润的暖意从唇上一触而过。
飞快的一个“啾啾”，她调皮的眨眼，对上他一闪而过的惊愕，绿眸里的笑意渗入黑色的海。
三千院桑的左侧，拿着调料瓶的五条悟动作突然一滞。
下一秒，她又若无其事地坐好，反应过来的夏油杰也同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动声色地继续整理头发。
自然地把草帽放在膝上，三千院桑端起橙汁喝了一口，润湿的唇瓣在水槽透出的蓝色水光中闪着晶莹，她舔了舔嘴唇，莫名慵懒。
对面看到一切的黑井美里，先是慌张地看向天内——小孩子不可以看这个——发现她没有注意到后，才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
三千院桑没有在意黑井的神情，此时她正咬着吸管，不怎么认真地劝阻竹马，“悟，再加小天内就不能吃了哦。”
“……就加。”突然有些无精打采的语气。
轻笑一声，她不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喝着饮料，“说起来，之前和硝子他们一起去过的水族馆也有鲸鲨。”
她侧头看向夏油杰，眉眼弯弯，“果然，夏天就应该来海洋馆——很特别的体验。”
夏油杰掩饰般地轻咳一声，另一边五条悟的气压更低了。
特别吗？天内理子护着碗，茫然地抬头，左看右看：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氛围突然有些奇怪？
第二天下午，东京机场，天元同化当天，天内在黑市悬赏过期一个小时后。首发 www..
从飞机上下来，三千院桑困乏地打着哈欠，昨晚她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夏油杰去睡，自己和悟熬了一晚上夜。
她捧着上原植买的咖啡，靠在五条悟身上，努力打起精神，看向夏油杰，“要回高专吗？”
夏油杰没有立刻回答，他示意桑先布置隔音的结界，隔开了上原植和天内等人，而后才询问般说道，“要送她去吗？”
几天相处下来，他对天内熟悉了一些：不过是一个从小就被灌输“能和天元大人同化是荣幸”的小孩子，哪怕口头上再为之骄傲，实际上还是和普通小女孩没什么不同。
所以，真的要送她去天元大人那里吗？
同样一晚没睡的五条悟，脸色有些不好，他和三千院桑共享着咖啡，含糊地说道，“嘛……我无所谓。”
他的确不在意，只不过是几天的相处，虽然看起来他和天内相处地更好，但实际上，他抽身也非常轻易，对天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被打动的人。
自幼被整个五条家供着、又被成天吹捧“您是无人能及”，早就让他习惯除了寥寥几人外、不在意他人——杂鱼有什么好在意的？
事实上，他没有变得瞧不起任何人，就已经算很难得了。
三千院桑冲夏油杰一笑，非常轻易道，“那就不送去了。”
反正之前给盘星教的暗示是“杀掉星浆体”而不是“破坏同化”，就算不送她去天元那里，甚尔也还是会动手。
她的笑容更加柔软，如云雾山岚，朦胧而柔和，“不是说过吗？杰怎么决定都好。”
夏油杰对着两人左眉微扬，“真的？夜蛾老师问起来，我们都有份？”
“那还是杰你担着吧，”她飞快地改口，心有余悸，“这次偷跑，老师就够生气的了，我现在都没敢接他的电话。”
还掩耳盗铃地直接关机。
相比之下，被铁拳制裁习惯的五条悟很是淡定，“反正老师最后也拿我们没办法，杰想做什么就做咯。”
“高层那边总有办法的——怎么，你怕了？”
夏油杰笑起来，带着非常显然的不屑一顾，“呵呵——悟你在说什么？”
达成共识后，夏油杰对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就由天内来决定吧。”
他想先确认天内理子的想法。
坐在机场外的咖啡馆里，五条悟注意着四周，除了他们和天内理子外，其它人都已经先回高专。
夏油杰解释完，缓慢又清晰地问她，“……那么天内，你选择什么？是去高专、和天元大人同化？还是——和黑井小姐一起回家？”
“……诶？”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孩，迷茫又难掩震动地看向对面三人。
“我们，是最强的，”夏油杰端起被桑加好方糖的咖啡，对她微微一笑，“不管你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我们都会保障你的未来。”
咖啡的味道不错，是他喜欢的略带苦涩的甜。
非常了解自家男友口味的三千院桑将手里的小银勺放在骨瓷碟上，同样对着瞳孔逐渐放大的天内理子露出温柔包容的笑，“就算是在名为命运的这出戏剧中，上台的演员，也应该自己去决定怎样扮演角色。”
毕竟，人之所以跟其他生命不同，就在于人是自己思想的主宰，能按照自我意志与世界相处——这是人类唯一的特殊之处。
她看着对面的茫然失措的小女孩，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平静又单调的闷响中，她柔声问道，“所以，小天内，请告诉我们，你的选择吧。”
沉默，然后是颤巍巍的微弱声音，“……我，从出生以来，所有人就不停地告诉我，我和大家不一样。”
“和天元大人同化，是我一直知道的、必须去做的事情，是我存在的意义。”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感到害怕，但就像我已经不再会为妈妈爸爸的死去而悲伤寂寞一样，只要时间够长，什么会消失的，所以觉得同化后和大家再也不能见面，也没关系。”
“……但是，果然，”她的声音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断滴落的大滴泪珠打在她紧紧攥住裙子的手上，“我还想，和黑井待久一点。”
“还想去各种地方，看各种东西……就像昨天一样。”
“我想的！”颤抖又逐渐大声，伴随着停不住的眼泪，“就算舍去存在的意义，我也想活下去！”
夏油杰看着哭得不像话的小女孩，笑着松了口气。
他身边的三千院桑和他交换了个眼神，起身坐到对面，拿着纸巾轻柔地为她擦干眼泪，“没有谁可以轻易安排下所谓‘存在的意义’，生命的意义应该由自己来决定——很好哦，小天内，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她温柔地抱住还在抽泣的小女孩的肩膀，“小天内，从这一刻开始，你就长大了哦。”
产生于自我的决定，自己选择的信念和未来——这都是成熟的标志。
她抬头对夏油杰和五条悟一笑，“看，她决定好了。”
“所以，需要把她藏起来吗？”她有些困扰地歪头，“虽然黑市上的悬赏结束了，不过「Q」和盘星教那边，说不定还没有放弃。”
至少甚尔就没有——黑市上的悬赏是西泽尔帮他发布的，他打算在高专结界内伏击。如果不去高专，她就要通知他准备过来了。
夏油杰思考了一会，出乎意料地决定，“不，我们还是先回高专。”
过了今晚，天内作为星浆体的作用也就消失，之后不管是诅咒师还是盘星教都没有理由再对她动手。
而连续发动术式快三天，悟也已经很疲惫。相比起躲在外面，在高专的结界内会安全许多——只要藏好天内、不让她在同化时间前被发现就可以。
而这点，他看向三千院桑，搂着天内低声安慰的少女对他轻松地点头，“没问题，我会帮小天内「拒绝」被发现。”
“悟？”
“没问题，”喝着第四杯咖啡，五条悟不耐烦回答，“保护这小鬼有什么难？”
“杰，你在瞎担心什么？”他索性一锤定音，“就这么决定了。”
去高专的路上，三千院桑注意到五条悟的情绪和平时相比有些波动，她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悟？”
抬头注视那汪晶蓝，她略带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太累了吗？之前你术式练习过度就发烧过……现在还好吗？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啦，”像是从沉思中惊醒，五条悟浮夸地挥了挥手，“完全没问题！”
三千院桑只是专注地盯着他，带着毫不动摇的决心。
五条悟最终还是在那双浅绿棕的眼睛下选择了投降，他不甘不愿地说道，“好啦好啦……我只是在想天内。”
“嗯？”她迷惑地歪头，眨眨眼。
他只是好像可以理解，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天内会表现出对同化近乎狂热的信徒态度。
被从小耳提面命关于星浆体的责任，从出生开始，就被旁人不断地灌输这样的思想，就像被填满棉花的玩偶，最终失去自我想法地、提线木偶般在他人的意志影响下生活。
那他呢？当所有人都只告诉他要追求实力的强大，却没有任何人教导他如何成为「自己」时，这样的他，其实更接近一把锋利的武器吧？
如果没有遇见桑，他现在会是怎么样？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样的假设根本没有意义。他们拥有彼此，并且将会始终在一起，这才是现在的必然之理。
“我只是觉得，”五条悟看着正等着他继续说的青梅，放松下来，单手插兜，孩子气地揉乱了她的头发，又迅速在她还手前整理好，“偶尔保护一下小鬼头……也可以啦。”
「让我设想，在群星之中，有一颗星是指导着我的生命通过不可知的黑暗。」
实力可以是努力的结果，但遇见她不是——那是不能奢求的幸运，是失去就无法找回的偶然。
就像当年她将他拉出、带入她的世界，他想也许他可以给天内理子一份幸运。
“积极起来了吗？”
她看着有了干劲的他，期待的笑意逐渐从暖洋洋的眸里透出。
“看来这件事，也许会让悟你发生一些改变，也说不定哦。”
下午两点，高专结界外。
夏油杰被三千院桑如临大敌的表情逗笑，“桑，不过是开机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她撅起了嘴，“杰，你根本就不知道，老师有多可怕！”
伴随着轻快的音乐，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数不清的短信被送到，她叹了口气，将屏幕正对他们，生无可恋，“没错吧？这次完蛋啦。”
她的偷跑显然让夜蛾正道非常生气，最后的一条短信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回来见我。”
“呜……”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另外两人，“那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进去了。”
只要她通过高专的结界，身为老师的夜蛾正道就一定会知道她回来了，万一他找过来，堵在入口，那就不妙了。
相比之下，本来就带着保护任务的悟和杰，带着天内进去，反而不会被在意，还能有时间把她藏好。
给天内理子布上隔绝信息的结界，三千院桑目送他们离开。
五条悟进去前，最后回头看了眼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她，忍不住坏笑：看来桑这次要被罪加一等了——偷跑+放跑星浆体，他终于不会是被夜蛾老师最“关照”的那个。
她显然感受到了他幸灾乐祸的目光，鼓着脸、不开心对他比着口型：你要小心哦！
五条悟失笑：哈，他有什么要小心的，夜蛾老师现在又不会来堵他——要堵也是天内事发之后。
他拉下墨镜，对她懒懒摊手：你才小心，万一老师从外面回来？
被桑气鼓鼓的眼神逗乐，五条悟进入结界内后，都忍不住笑。
“终于到了，”穿过层层鸟居，走在参道上，夏油杰侧头看向五条悟，“悟，真的辛苦你了。”
虽然现在似乎精神不错，实际上近一些就可以看到，悟他其实已经有些精力不济。
五条悟不在意抱着头，夸张懒散地笑起来，拖长了尾音，“哈——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声音突然变小，迟疑地、缓慢地，他低下头。
——利刃，穿透胸口，闪烁寒光。
“悟！”
突然出现的男人，被对穿的五条悟，脸色大变的夏油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天内理子。
“……怎么可能？这是结界内！”夏油杰难以置信。
拿着刀的男人歪头，又恶劣地往里捅了捅，“很难相信吗？有人带我啊——盘星教的钱够多。”
夏油杰一把将天内护在身后：居然不是「Q」？高专里有盘星教的人？！
闷哼一声，大滴生理性的冷汗从额上渗出，五条悟的口气却是出奇的平稳，精神仿佛和身体断开，感受不到剧痛般，他眼睛一眨不眨，缓缓问道，“你是……禅院？”
他认识他——被桑所关注的那个「禅院」。
“五条家的少爷还记得我，真是荣幸之至，”身后右嘴角有着伤疤的英俊男人舔了舔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个不甚诚恳的笑，“不过，现在是伏黑。”
血，不断涌出，地上逐渐扩散的红色。
被放出的咒灵，带着杀意扑向男人，在男人闪避间，夏油杰向五条悟奔去，“悟！”
“不用，没问题，”跪倒在地的五条悟缓缓站起，阻止了他，“杰，你保护天内先走，这家伙交给我——真的没问题。”
夏油杰看着他坚定的神色，“……你要小心。”
“啊，知道了。”五条悟轻轻地摘下墨镜，被三千院桑所喜爱的俊美脸上，逐渐带上莫名的笑。
他紧紧盯住站在鸟居上的男人，对方也没有理会离开的两人。
野兽般的目光，森然的刀锋，眼熟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要小心哦。」
耳边响起桑刚才的话，他回忆起那时，绿色的眼睛里是熟悉的期待。
五条悟缓慢又张狂地笑起来，挑衅地盯紧男人。明明身居下方，眼神却仿佛高高在上。
——啊，我明白了。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别担心，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别担心啊。
高专，结界外。
三千院桑随意越上一棵树，坐在繁茂的枝丫上，望着远处天空。碧蓝的穹空，干干净净的，没有星、月和云。
夏日的太阳，傲慢的势不可挡，猛烈的阳光就算被浓绿的叶片牵扯，她还是能感觉到灼热的温度。
一切准备就绪，舞台的幕布拉起。
悟，你可以的，对吗？
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她托着脸，甜甜地笑起来。
第一反应想要拒绝的夏油杰，又卡住了——两双亮晶晶的眼睛同时望着他，三千院桑几乎把“没玩够、求求你了”刻在了脸上。
……为什么弄得他像是坏人一样。
三千院桑披着夏油杰以“这里面冷”为理由扔给她的沙滩短袖，看着光裸着上身的男友笑得愉快。
她冲他眨眨眼，戏谑道，“杰果然有认真练习格斗术——身材很不错哦。”
“太棒了！”三千院桑一下子雀跃起来，和五条悟快乐地击掌，“那我们先去划船吧！还想去美之海水族馆、首里城公园……”
“桑，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三点的飞机，该走了。”
但的确，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只玩了不到两个小时——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样子。
不过——
没被提及的少女睁大眼，很不服气地举起手，“等一下，还有我！”
她数着手指，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夏油杰忍不住微笑：反正他们三个都在，天内的安全也不用担心，就让桑开心一下吧。最近她都有在很乖地带灰原他们，扮演可靠的前辈，是时候放松了。
不过，他的目光移到桑清凉的装扮上——真的不换衣服吗？
海洋馆里。
“悟，没问题吗？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解开术式，睡眠也是，真不用回高专吗？”夏油杰看向五条悟，询问道。
“——当然没问题，上次玩桃铁15的时候更累呢，”五条悟搭在三千院桑身上，自信满满地说道，而后往他肩膀上锤了一拳，带着信任，“而且，你也在。”
他挑眉对她露出了同样戏弄的笑，“手感也不错。”
“可以吗？！”女孩的神情就像小彩灯突然接上电，一下子亮起来，闪闪发光，“什么地方都可以吗？”
“哦，那就勉强算上你。”貌似嫌弃的语气，惹来了女孩的不满，报复性地对他一顿可劲地揉脸。
夏油杰扭头，忍住笑，决定道，“那就明天再回去。”
避开外人，他们来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远处的天内理子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在讨论什么，远远偷看这边的表情假装不在意、实则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