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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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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听到这话便是一脸的狰狞,恨恨地说了句:“就是你父亲被苏锦绣那个贱人迷惑了心智,才愿意为她养别人的女儿,还一养就是近十五年,一直给着她嫡女的身份。若不是她阻着,你和你哥哥何至于这么多年都脱不掉庶子庶女的帽子,苏锦绣死后我和你父亲拐弯抹角明里暗里提了多少回,他都不肯提了我的位分,还不是因为心里有苏锦绣那个贱人。”

“姨娘的意思是……”魏倾思虑一番,缓缓说道,“是魏央的亲生父亲给了苏锦绣那个镯子,而魏央的亲生父亲,应当极有势力,才会叫二皇子如此想要得到这个镯子。”

赵秀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这个镯子,应当是一个信物。”

魏倾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锦缎衣衫,外面罩着一件银狐毛的大氅,正是冀璟昨日欣赏的。那大氅脖子处有一圈墨狐毛。衬着魏倾一张小脸愈发光彩照人。

魏倾进门的时候,赵秀早早地就在那里候着了,魏倾进了二皇子府之后魏成光也就没有再继续将赵秀禁足,不过也没有再去看过她。夏菡那边仍旧是有人看管,却是仍旧给她姨娘的分例。该派去的大夫该饮的安胎药都照常给,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魏成光每日下了朝都会往漫春园处去一次,只在门口站一会儿就走,偶尔看见孙姨娘映在窗子上的影子,也会不自觉地咧嘴一笑。有时候会到魏央那里同她下盘棋,却是绝口不提其他的事情,有一回魏央送魏成光出门的时候,在他头上看见了一片银白,方才猛然惊觉,原来魏成光已经衰老至此。

提起这件事赵秀面上也是讪讪的,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做出了这种不知羞的事情,“先前我带夏姨娘好,一方面是因为你哥哥不近女色,而她恰好怀了你哥哥的孩子,还有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是二皇子的人。”

见魏倾一脸诧异和不可置信,赵秀拍了拍她的手又继续说道:“二皇子的人我们自然是动不得,至于你父亲,应该也是查出了什么。”

听赵秀说夏菡是二皇子的人,魏倾简直是震惊到无可复加,原来二皇子早就在魏府里安插了棋子,可见魏央那个镯子当真重要得很。不过夏菡虽然现在仍旧是享受着姨娘的待遇,到底也相当于禁足,根本就出不了院子一步,故而二皇子这颗棋子算是废了。

可是对自己来说却是不一样……魏倾眯起眼睛……既然二皇子将夏菡派到了魏府,那么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思虑至此,魏倾“腾”地站起身来,对赵秀说了一句:“姨娘,我要去看夏姨娘。”

赵秀想着魏倾应该是要问夏菡些什么事情,故而便点了头说了句:“你父亲现在看管夏菡看管得不是甚严,要去看她并非难事,只是……她未必会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你。”

“那可就由不得她了……”魏倾轻蔑一笑,“姨娘帮我安排一下吧。”

魏成光确实没有将夏菡看管得甚严,赵秀不过同那看守说了几句话,那看守便将魏倾放了进去。

魏倾进门的时候,夏菡正在窗前作画,白术在一旁研着墨。听见门响,夏菡便转过头来,见是魏倾进来,夏菡面上没有丝毫诧异,笔锋不停,只说了句:“大小姐怎么有空前来?”

“姨娘好兴致,”魏倾阖了门,脚步微沉,“只是姨娘忘了,我如今不是魏府大小姐了,姨娘若是肯,不若唤我一声倾主子。”

夏菡手中的笔一顿,好好的牡丹便毁在了花蕊处,只见她面不改色,将那一个墨点描成了翩跹起舞的蝴蝶,“自然都是听您的,倾主子。”

“姨娘想必也知道我来的目的了,”魏倾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望向夏菡的时候不由得慨叹了一句虽为妇人却照旧不减其风华,“咱们不若开门见山,姨娘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吧。”

“妾身知道的事情想必二殿下都告诉了倾主子,”夏菡放下手中的笔,在白术端来的水盆里浣了手,“若倾主子还想知道些什么,妾身怕是无可奉告了。”

魏倾走上前去,伸手抚摸了一下夏菡微微隆起的小腹,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无可奉告?姨娘难道真的过着现在的日子过得怡然自得?还是姨娘相信二皇子将来一定会将姨娘接出去,给个名分?叫我猜猜姨娘想要个什么名分……和我一样是侍妾?还是侧妃?抑或是……正妃?”

“倾主子说笑了,”夏菡退后几步,看着很是忌惮魏倾的样子,“倾主子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妾身挡不了倾主子的路,二小姐也碍不着倾主子的事,只要倾主子取到了那个镯子,二殿下自然亏待不了倾主子。”

魏倾仍旧是不依不饶,上前一步紧盯着夏菡的眼睛问道:“不过是个镯子而已,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值得殿下这般惦念,殿下当真对魏央没有想法?还有……魏央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二殿下好美色,”夏菡伸手抚摸了一下魏倾如脂如玉的脸说道:“倾主子天人之姿,还不必担心二小姐会有什么威胁。”

魏倾觉得脸上发毛,偏过头去,却见夏菡轻声一笑,眉眼之间的姿韵丝毫不输魏倾,“且倾主子似乎知道的事情比妾身还要多上许多,比如说……妾身一直以为二小姐的亲生父亲,就是老爷。”

“苏锦绣那贱人还不是和你一样,给我父亲戴绿帽子,”魏倾见从夏菡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你还是安分些,等二殿下成了事,我自然会帮上你和哥哥一把。”

夏菡似乎完全不在乎魏倾前面那句话,垂了眼睛,眼中的神色被睫毛挡住,看不出她的喜悲,只听得她说了句:“倾主子宅心仁厚,妾身谢过倾主子。不过妾身多余嘱咐倾主子一句,莫要小瞧了二小姐。”

“夏姨娘还是顾好自身吧,”魏倾起身往外走去,“十几年了,总该分出个胜负了。”

魏成光在魏倾出阁之前已经收了赵秀全部的钱财,连赵秀身边养了多年的暗卫也被魏成光查出掳走不知下落。魏倾现在想要从魏央处找到那个镯子实在难得很,可是……她掌握了魏央的秘密,自然有法子叫她自己心甘情愿地交出来。

魏倾出了夏菡的院子便往魏央处去,一路上幻想着自己的未来,待到行至魏央院中时,她脑海中的自己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院中打杂的丫鬟见魏倾前来,忙福了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小姐。”

魏倾下巴一抬,捏着嗓子说了一声:“平身吧。”

那小丫鬟还未来得及反应,魏倾便已经到了主屋门口推了门进去。春晓正在屋里陪着魏央说话,忽然听见门响,转了头去看却是魏倾仰着下巴进来。

“见过大小姐。”春晓忍住心中疑惑和惊诧,福了身说道。

魏倾随意点了点头,瞟了春晓一眼,“你先下去吧,我同你家小姐有些话要说。”

春晓下意识抬头去看魏央,只见魏央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先下去吧,一会儿给我送点银耳羹来。”

“姐姐现在连个妹妹都不愿意唤我了呢,”魏央的脸被窗外的阳光映照的一片金黄,亮堂堂地晃着魏倾的脸,“可见姐姐是要与我生分了呢。”

魏倾眯起眼睛,满脸的不屑,冷声说了句:“何必做这假惺惺的样子,你我本就生分,再者说,出嫁从夫,我本就不再是魏家人,既然父亲也不重视我,我也不必上赶着和魏家扯上关系。”

“既是如此,”魏央浅浅一笑,语调依旧没有什么起伏,“那不知倾主子前来所为何事?”

魏倾觉得魏央这句倾主子很是不受用,白了她一眼说了句:“我还能有什么事情,我的意思二小姐还不知晓?当然是找二小姐要二小姐腕上的镯子。”

“我已经同倾主子说过了,”魏央面上闪过一丝恼怒被魏倾准确地捕捉到,“此乃家母遗物,万万不可能给倾主子。”

魏倾刚进了魏央的院子,就有一个黑影闪进了魏成光的院子。

“见过老爷。”那个黑衣人低头行礼,声音低沉。

魏成光自书堆中抬起头来,点了点头说了句:“大小姐去了哪里?”

“回老爷的话,”那黑衣人站起身来,照旧低着头说道,“大小姐先去赵姨娘那里说了会子话,然后又去了夏姨娘处。属下虽然没有听见她们全部的谈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大小姐已经知道了二小姐的父亲另有其人,且现在已经往二小姐处去,想要二小姐的一个镯子,应该是夫人的遗物。”

魏成光拂袖一怒,“混账!临清,去拦住她,不许她和二小姐多说些胡话!”

临清赶忙领了命往魏央处奔去,原来的黑衣人则行了礼说道:“那属下便先行退下了。”

“去吧,”魏成光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大小姐,若是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属下省得。”那黑衣人拱手行礼,出了门去。

故而魏央刚刚说完那话,魏倾便是嘲讽一笑,还未来得及说出话来,就听得门一响,正是春晓带着临清过来。

“二小姐,倾主子,”临清虽是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慌乱,朝魏央和魏倾分别见了礼,说了句,“倾主子,老爷叫您过去呢,说是有话对您说。”

魏倾勃然而怒,可是又不能在临清和春晓面前将刚刚想说的话说出来,沉了沉声方才不屑一笑,“父亲倒是及时,真知道我要和妹妹说什么呢。”

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魏央给魏成光请安的时候却是丝毫不觉,一双眼睛飘忽不定,心不甘情不愿地福了福身,从喉咙里含糊出一句:“愿父亲安来。”

本以为自己这样也算锦衣归家,好歹会受一点魏成光的重视。谁料魏成光却是连看一眼她带回来的礼物都懒得看,直接说了一句:“若愿我安你便别回来扰了我的安宁。却不知道我这家里又有什么入得了您的眼,叫你新婚燕尔的独自跑了回来。”

赵秀起身,打开了门往外瞧了瞧,见确乎是无人在外,方才折了回来,将魏倾拉到内室的榻上坐下,小声说了一句:“我怀疑魏央,其实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

“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魏倾被骇了一跳,声调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见赵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方才放缓了声音问了句,“可我听说父亲从前对苏锦绣是极其喜欢,怎么会……”

“你说的也有道理,”赵秀瞧着魏倾这个样子也有几分心疼,问了句,“可也不能一直这样由着她们欺负不是。”

这两日四公主也李千玟也不曾来二皇子府,故而魏倾的日子过得也是舒心得很,从软轿上下来的时候,瞧着比出嫁的时候面色还要亮上几分。

魏倾自然听得出来魏成光这时讽刺她先前说自己可以做二皇子的正妃,当下便翻了白眼说了句:“二皇子现在对女儿甚好,父亲现在瞧不起女儿,来日里可能还要叫女儿帮衬一把呢,再者说了,女儿归家是想同姨娘和哥哥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别出了阁就一片生疏一点儿也不像自家人,若是父亲不喜,女儿以后回来便直接去姨娘处就是。”

魏成光却是对魏倾敲打自己的话丝毫没有反应,直接挥了手道:“那你便直接去,也不要来见我,这些礼物也莫要往我这里送,省得我看见也烦心。”

魏倾这才将一些事情捡着与赵秀说了,待到说起初入二皇子府上那日的遭遇时已经是几近哽咽,“姨娘,你不知道四公主和南唐公主仗着自己身份高贵是如何地糟践我,”魏倾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叫我泡茶烧水,还叫我捏肩捶背,我这日子……当真过得比丫鬟还要苦……”

魏倾擦了脸上的泪水,小声说了句:“我现在吃点苦不要紧,只要以后二皇子肯对我好便是,只是现在这个样子……”魏倾又将二皇子同她说的话转述给了赵秀,临了问了一句,“所以我才问姨娘,魏央那个镯子可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赵秀思虑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那镯子有何了不起的地方,不过据你所说,那镯子是苏锦绣留给魏央的,二皇子又极想要那个镯子,这应该说明,问题很有可能不是出在魏央身上,而是出在苏锦绣身上。”

“苏锦绣?”魏倾皱了皱眉头,“她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能有什么问题。”

“姨娘,”魏倾进了门便屏退了身边的丫鬟,小声问了赵秀一句,“你可知道魏央手中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赵秀拧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儿,而后又摇了摇头,问了句:“这我倒是不知,你何以这般问?”

魏倾心中的谜团这算是解开了一点儿,可是魏央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连赵秀也是不得而知,毕竟当初魏老夫人离世他们来晋阳的时候魏央已经好几岁,也是赵秀有心推算了一下魏央的年纪和魏成光与苏锦绣大婚的时间这才发现了不对,又经过屡次试探才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姨娘,我还有一事不明,先前我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这夏姨娘怀了哥哥的孩子,你对她好倒也罢了,何以父亲知道了真相,还是将她好吃好喝地供着?”魏倾回府之后知道夏菡仍旧享受着姨娘的待遇,而且她的孩子还在腹中便是觉得极为不解,故而便问了赵秀一句。

赵秀也没想到魏倾在二皇子府上过得是这种日子,赶忙给魏倾递了帕子拭去了她脸上的泪,问了句:“要不我给你遣几个丫鬟带回去?我瞧着绿袖和黄果还不错,你瞧着如何?”

“不妥,”魏倾一面拭着泪一面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如今在二皇子府尚未站稳脚跟,可不能再安插些丫鬟和我争,况且我现在不过是个侍妾,哪里有侍妾还带两个通房丫鬟的道理?”

魏成光说完便起身离去,气得魏倾在厅中直跳脚,还是赵秀出言抚慰了她的情绪,二人这才往赵秀的秀芳阁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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