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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樵阳道士》
樵阳道士

雾隐迷村5

“这条街走到尽头,看到一个矮茅屋,那便是符家了。只是不知道符絮她……罢了,快去快去,我还要去饮牛呢。”说完话,老者也不多言,扯着牛绳便朝河边而去。

知道了两个孩子亲戚的位置,我们便照着那白发老者所言,朝路尽头而去。

这村子并不算大,一共有三条大道,大约一百多户农居便分布在三条大路的两侧。寻常村子屋子往往参次不齐,但这个村子似乎建得颇有章法,屋子之间均空着六尺左右的距离,且整齐遍布在路边,看着甚是工整。或许是江南水乡的缘故,这里的屋子屋顶上也都斜铺着许多茅草,那些茅草皆因水汽侵蚀,油光发亮。

许是这山村地形有异,所以周围显得雾蒙蒙的,有股慵懒的氛围,山水相连的村子,搭配这雾蒙蒙的天空,颇有种人间仙境的意味。

一入了村子,晓云便一脸好奇地蹦蹦跳跳起来,左边瞧瞧,右边看看,好不开心。

师父和师兄似乎也少见这般田园的美景,惊叹之余,环顾着周围的景色。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歪着头看着我们,见我们走近,三两步跑了过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小子趾高气扬叉腰指着我们问道,看起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我们是从东海蓬莱岛来的。”师兄一脸正气地说道。

“蓬莱岛?我听爷爷说,蓬莱岛是神仙住的地方,你们是神仙吗?”那孩子眼睛大睁,充满讶异之色。

师兄神秘地笑了笑,既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他逗小孩子一向有一套,我觉得好笑,但为了不揭穿他,忍住没有出声。

那熊孩子看到师兄神秘的样子,估计是信了八九成,“神仙!那你可以帮我们打死吃人的山魁吗?”那孩子一脸兴奋地问道。

“什么山魁?”师父问道。

“山魁会吃人的,妈妈说,这是报应……”

“旦子,你给我回来!别打扰人家!”那个叫旦子的小孩话未说完,就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揪住耳朵扯到了身后。

“弟弟无礼,打扰几位,赔不是了。”那女子微笑冲我们躬了躬身,扯着旦子的耳朵走回了旁边的一个茅屋里,那件茅屋的门上贴着两个大大的门神,很是醒目。

那孩子被扯走,我们便又向前行去。

“师父,你听到那孩子说的了吗?”师兄问道。

传闻中,山魁是一种生活在山里的独角鬼怪,长着人脸,双臂垂地,见人便会发笑。不过这是神话故事里的东西,们樵阳派捉鬼驱邪几百年,从没听说过也没见过有活着的这种东西。

“我看只是那孩子瞎说罢了,这世上没有山魁这种东西吧?”我答道。

“未见过的,不见得就不存在。不过息念说的也对,我们也不用太在意一个孩子的话,若此地真的有什么吃人的东西,我们迟早会知道的。”师父说道。

正在这时候,旁边忽然有几个人匆匆而过。

“听说那东西又出来了,这次是符野家!”

“什么?造孽呀,这东西还没死吗?”说着,这几人急急忙忙朝着另外一条道上走了过去。

无量寿福,我刚刚还说没事,想不到这恶报来的如此之快。

师兄冲我挑了挑眉,以示嘲弄,随即正色问道:“师父,看来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要去看看吗?”

师父看了看晓光,想问问他的意见,毕竟我们是来此护送两个孩子的,眼看便要找到他们的亲人,此刻耽搁自然要看两个孩子乐不乐意。

晓光很是懂事,他见师父看他,便点了点头,“说不定姑姑也在那里呢。”

师父欣慰的笑了笑,这两个孩子着实懂事。

“好,我们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要是能在这种地方过下半辈子,人生便没有遗憾了。”师兄喜道,自离了那两只狐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开心起来,也不知道那狐妖跟他说了什么。

“这等人间仙境,实在是难得的紧。可惜我们樵阳派注定要颠沛流离,不能在这种地方安乐此生了。”师父感叹道。

说起来,我一直称两个孩子晓光晓云,还以为他们姓晓,听了晓光这么说我才明白原来他们姓符。

晓光点点头。

那老者抚须点了点头,此时他身后的牛抬头长长地“哞”了一声,那老者听道牛叫,转过头大声呵斥了几句。虽然我听不懂他的话,但从语气来看,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江南水乡跟北方的村落大有不同,这雾隐村位于两座大山之间,村口便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木桥。桥面下一条一丈左右的溪流潺潺流动,让我的心绪安定了许多。

师兄听到师父的话,目光顿了顿,随即转过头去看另一边的景色。

“这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呢。”晓光也乐得小脸发红,面带回忆之色看着周围的景色。

师父不知那老者何意,答道:“贫道今年四十有五,不知……”

骂过黄牛,老者又看着晓光和躲在晓光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瞟着黄牛的晓云说道:“两个孩子的亲戚是哪一家?”

“我姑姑姓符,名叫符絮。”晓云答道。

“符絮?你是符勤家的小子?”那老者惊道。

“老伯,我们是自南都城而来,这两个孩子的家人遭逢变故,不幸身亡,所以我们送两个孩子来此投奔亲人的。”师父答道,也不知那老者是不是听得懂。

那老者听了这番话,上下打量了一番师父,问道:“你今年有多少岁了?”

我们从村口桥头一路行来,所走的正是最中间的一条道。

路两旁偶尔会有背着农具挽起裤脚行路的村民,他们带着疑惑而又冷淡的目光扫视过去,让我感到不太舒服。

“我不过比你大了个十岁,你叫我老伯?合体统吗?”这老者须发皆白,想不到才五十五岁,更想不到他脾气也不小。

师父与我们一样愕然,但还是拱了拱手陪笑答道:“是我鲁莽了,还请仁兄见谅。”

穿过木桥,进了村子,两侧的茅屋零零散散落排列在路边。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农牵着一头黄牛缓缓走过来,见了我们几人,打量了几眼,开口说道:“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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