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樵阳道士》
樵阳道士

雾隐迷村8

告知师父师兄,我们便去寻此地的药铺,石灰在大多药铺中都有卖的,至于住宿的花销,那自然让老板去找村长要了。

问清楚村民药铺所在,我们便朝那里走去。

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女子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村民争吵,一个农妇则坐在药铺门口垂泪。

我尚未靠近那大树,却发现一双绿油油发着光的眼睛从树后探了出来。夜半之时,月黑风高之下,看到这发绿的眼睛,试问谁人不怕?我登时便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怪物见我靠近,只一跃便到了我眼前,随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村民们发现铁匠的尸体就躺在那树下,胸口有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便似被什么东西的利爪一爪毙命。我心中明白,那定然是昨夜那怪物干的,这里周围无处可去,既然无人发现那怪物,它定然是上了山。可那山上四处皆是悬崖,只有我们村口这一条路,若是让村民知道有这样的凶悍怪物住在我们的山上,那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村子恐怕就要遭殃了。故而,我只好欺骗村民,说那是山神的想要铁匠的手艺,故而派山魁取了他的姓命。如此,方才安抚住了恐慌的村民。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曾派了几位心腹的村民带着武器偷偷上山,想要对付这妖怪,但却未能寻到,终归是无功而返。”

“你这样欺骗村民,只会白白害了他们,若是真有这样的妖物,住在这村子里并非明智之举,村子可以重建,但人若是死光了,那再好的村子也没有意义。”听完村长的这番故事,师父开口说道。

那村长没有接师父的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一年来,村中每有人被那怪物杀死,我便谎称是山魁所为,到今日为止,已有七个人因此而亡,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所以我才在深夜找几位道长。”

“你是想让我们上山去除妖吗?”师兄问道。我知道他已经有些按奈不住了,在为民除害这事上,他一向很有干劲。

清点了一番,我发现家伙什么的都没少,只是石灰粉却没剩下多少。

我们的门派一贯风餐露宿,不惧风雨,但有一样,便是露宿野外必须要撒石灰粉。听说是有一代祖师爷被野外的毒蛇咬伤,后不治身亡,死前他便立下这规矩,以防后人再步后尘。依我看来,这实在是明智之举,若是真被什么虫蚁咬伤中毒而死,那也太窝囊了。我睡觉时,若是在野外,不撒石灰粉不贴符那是根本睡不着的,石灰便是我的围墙。

看来这村长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让自己的儿子跟我们一起上山,足以体现他消灭这怪物的决心。

“大概一年以前的一个夜晚,我一如往常在村中巡视。其实也无什么巡视的,只是年轻时养成了晚睡的习惯,故而每晚都会外出看看村子的山山水水。那日月色朦胧,我顺着大路一路走来,看到月色下隐约有一道人影。道长你也见过,本村三面环山,实是不大,故而村中人大多互相熟识。虽在月色下十分模糊,但我仍然认出那人便是住在村尾的铁匠。他斜靠着一棵大树,不知在作甚。我一时好奇,便朝前走去,随着脚步渐近,我隐约听到一种如人嘶吼着的声音。我当时以为这是那铁匠有什么事寻我帮助,便急急跑了上去。

村长点了点头,“我见几位带着的旗子上写着驱鬼降妖,想必精于此道,故而想求几位帮我们这个忙,我代村子雾隐村的村民感谢三位的大恩大德了!”说着,那村长竟然扑通一身跪了下来。

师父师兄一向嫉恶如仇,不惧强迫威胁,但有一样,他们最是受不了别人的恳求。

师父询问了一番那怪物的情况,然而那村长只是仓促见过那怪物一面,且转眼便被打昏了过去,只知那怪物通体发绿,眼珠在夜色中泛浅浅的绿光,长着人形模样,除此以外一无所知。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师父又跟村长谈了谈报酬的问题,直说得那村长脸色由红变白,这才带我们去了村中的客店歇息,并嘱咐我们走时务必去村口他家中带上自己的儿子一起。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我们便带好身上的家伙打算出发。捉妖之前,我一贯会细细清点我们的家伙。自离开那两只狐妖,我们一路上陆陆续续把所需的家伙购置了个齐全。说来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听说许多道门都有传世的法器,不但威力不凡,且价值也不可估量,但我们樵阳的家伙都是一些能自己做出来或是买到的东西,很是寒酸,唯一的一卷《樵阳经》宝贝也在救本一的时候被我用掉了,这下可真是一身廉价货。桃木剑,黄符,八卦镜,都是老样子。

一边清点家伙一边抱怨,师父让我少废话。听师父说,我们樵阳有一把太上九王斩妖剑,不过师公把它传给了师伯,传给师父的则是那卷《樵阳经》。

师父扶起地上的村长,说道:“仁兄不必如此,我们修道之人,路见不平自然是要帮忙的,价钱好说。”

不愧是师父,没人可以从他手里捞到好处。要是换我和师兄扶起一个跪着的人,哪里好意思开口谈钱,但师父手上扶人起来,嘴上张口便是钱,夜色下老脸全然不见红。我跟师兄对视了一眼,他点了点头,跟我一样默默赞叹师父的脸皮,看来我么要学的还有很多。

“人命关天,山神也有慈悲之心,难道就看着她男人病死而不管吗?”

“村长说过,任何人没有他的同意不得上山打扰山神,你休想我放你上去!”

问罢细节,那村长朝身后挥了挥手,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走了过来,正是白日给师父送纸条的那一位。

“这是犬子,自小便随我在山上溜达,明日上山,他可为几位道长带路。”

那村长这一跪,我就知道,这雾蒙蒙的大山我们是去定了。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