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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语仙踪

第二十二章、酒疯子

小云没来由地一阵恐惧,他没走院门,悄悄从墙头翻了过去。

夜色中的院子里,荒草遍布,显得荒凉无比,小云就像处在荒村古宅一般,心头直打鼓。他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辨清屋门的方向,悄悄地向前走去。

门是开着的,老犁头怎么这么粗心?

两人疯狂地奔跑,黑夜像是从镇外追赶而来,虎子突然放松了下来,停下脚步,不住喘着粗气,回头向身后望去。

小云也不由地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去,只见朦胧的夜色中,那去时的道路已经消失,夜色中,雾气弥漫,荒草稀疏,夜暗中有似乎有赤红的光芒出没,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小云对虎子说:“怎么不跑了,这还没到镇上呢!”

难道老犁头已经醒了,正躲在那个角落里,莫非他认为自己是敌人,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

小云不由出了一头冷汗,此时他发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这里居住的不是老犁头,又或者老犁头把自己当成敌人,又或者真正的敌人已找上门来,已将老犁头杀掉,正躲在屋中等人上钩,他忍不住就要往后退去。

怎么办?退!还是进!

在黑暗中犹豫了好久,小云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小声叫道:“老犁头,老犁头,有人找你。”

屋内并无人回答,小云又重复说了一遍,过了半响,屋内还是没有声音。

小云此时也不知怎么办好,不由地难受起来,心下挣扎了好久,才下定决心。他一脚跨在门槛外,一手拔出断刀戒备,一手晃亮了下手中的火折子,他已做好了承受袭击的准备。

火光一闪,借着突然的光明,他快速地扫了眼全屋,屋内并没有人影。

他瞥见屋中有一盏油灯,于是走过去将油灯点亮,那油灯有些精巧,虽是灰尘厚积,却还有粉油,油灯亮起,屋中光亮起来。

四周还是静悄悄,这不正常的安静,让他有了更多不安,他举起油灯,走向里屋,眼光快速地在每一个能藏人的地方巡视一遍,没有人。接着,他又向其他屋里去,堂屋、卧室、厨房,厕所,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每间屋的陈设都极其简单,都没有人。

老犁头去哪里了?

难道大晚上他在外边乱逛,镇子外边不是很危险吗?难道是到了镇上某个地方,他去了哪里?这房屋荒废如此,像是很久没有住人一般,难道他已经死了吗?他是怎么死的?莫非仇人已找到这里来了?

想到这里,云内心一阵恐惧,赶紧吹灭了油灯,他悄悄摸出屋来,院子中还是荒草如凄。

一弯新月,高高悬挂如钩,地上暗淡晦明,看不分明。小云见院门也是半开,像是很久以来就是这样子,他心中更是失望,从院门闪了出去,一溜烟回来虎子家中。

虎子还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小云也不由地打了个哈欠,躺在床的别一头,想了一阵,不由失神一笑,即来之,则安之,管他是生是死,明天总会到来,谜底慢慢总会揭开。

第二天一早,虎子爹娘做了饭,几人吃了,虎子爹娘抬了装沙鱼的竹篓,去石老爷处交售;又带上的钓具,准备趁胜追击,今天继续去钓鱼。

虎子因钓具坏了,也没钓鱼的兴趣,又缠着小云要学功法,小云摆谱道:“虎子,大哥如师,你要听大哥安排,我要去找老犁头,你去不去?”说着,牵起青骡,就要往外走,虎子拉住青骡辔头,求道:“大哥,青骡不用忙着牵走,就让它在这儿吃草料,万一老犁头不在家,你还要回到这里来住,东西带来带去的麻烦。”

小云也懒得跟他纠缠,就任虎子重新将那青骡拴在院中,两人一起走上街来。

镇里不大,一眼就可以望到镇尾,两人不紧不慢,向前走去。

刚到镇中,就听着有人大声呼喊:“他奶奶的,酒疯子又来偷酒喝了,兄弟们,给我上!”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客栈之中,有一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老头,正提着一个酒壶往嘴里直倒,那四下围了几人,正拼命要夺那老头手中的酒壶,不过那老头虽是潦倒瘦弱,力气倒是不小,那几个人在那扳手扳脚,却始终抢不回酒。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远远看着两人,不由喊道:“虎子,你力气大,来帮忙按住酒疯子。”小云见那人虽是疯癫,却为了一壶酒,舍生忘死一般,甚是奇怪可怜。虎子正在上前,他内心一阵不忍,忙一把拉住虎子,任那店中众人和那疯子纠缠。

那疯子将酒壶喝尽,打了个酒嗝,也不再挣扎,也不逃窜,那几个人将疯子按住,终于抢过酒壶,掌柜见壶中滴酒不剩,怒道:“给我打,让他长长记性。”

众伙计拳脚齐上,一边打一边叫:“打死你个老疯子,打死你,没半文钱,还敢学人来喝酒。”那老头也不还手,像是个犯错的孩子,只抱着头,任那几个人打着出气。小云听那客栈众人的话,这老头这样干,应不是一回两回了。

众人打的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了手,那掌柜又冲虎子喊道:“虎子,这老头抗打,一直不长记性,你力大,来打他几拳,叫他以后不敢来。”

虎子笑嘻嘻道:“杜大掌柜,我大哥在这里,我听大哥的话,不敢动手。”

杜掌柜笑骂道:“好你个虎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你家就你一个独苗,那里又钻出一个大哥来。”说着,眼神飘到小云身上,见小云身形瘦小,眼神中不由充满了不屑和怀疑。

虎子正色道:“杜掌柜,我大哥就站在你眼前,你是有眼不识泰山。各位,这位就是我大哥…空手擒虎云…少侠。”虎子要突出小云的威风,一时也想不到太多的外号,想到小云用钢刀杀了一只狼,可是杀狼不够威风,用刀也不够厉害,他心下一转,就将狼替换成虎,用刀改成空手。

杜掌柜听虎子说得正经,不由地向小云拱了拱手,说道:“这位,空,云少侠,久仰!久仰!不知云少侠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小云挺了挺腰,也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对杜掌柜说道:“我不打尖,也不住店,只向掌柜你打听个人,老犁头,你认识吗?”

杜掌柜听得一愣,脱口说道:“这…这就是。”手不由自主地指向地上的疯子。

小云听了不由神色大变,他两步向前,不由置信地看向地上疯癫的老头,他不敢相信,这眼前的酒疯子就是老犁头。

那疯子见众人不再打他,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出门去了,那掌柜伙计也没有再阻拦的意思,小云赶紧跟着出门去了。

那疯子一摇三晃,走得甚慢,小云和虎子也慢慢跟在身后,果然,那疯子拐进镇尾的那个小院,小云和虎子不由地跟了过去。

这院子白日看来又有所不同,院子中虽长满荒草,荒草之下,却见黄土黑泥,小院之中,俨然有花坛、苗莆的模样,只是荒废久了,长满杂草。

小云跟着那疯子往里走去,虎子也不由地跟上。

屋内的家具积灰已久,像是没人使用一般。那酒疯子走进里屋,倒在炕上就呼呼大睡,小云叫了两声,那人打起呼噜,毫无反应。

难道老犁头真是疯了不成?自己千辛万苦寻到此处,竟是要寻一个疯子?!

虎子指着后方不远的几块石头道:“大…哥,你看见没有,那就是危险的界限,跨过那里就没事。”

“还有这回事,这石头有什么灵异的地方?”小云问。

夜已深,虎子鼾声大作,小云没有一丝睡意,他悄悄地推开门,也不走院门,从院墙上翻了出去,沿着街道边,悄悄地摸到了镇尾的小院。

院子静悄悄的,在漆黑的夜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跳起择人而噬。

“镇子最后的院子里?怪人?”小云走了那么远的旅程,终于得到了老犁头的信息,恨不得立即就去找他,找他问个明白,为什么自己和爷爷与世无争地住在穷远的山村,会有不知名的坏人上门来寻仇,还有,自己的父母是谁,这许多的秘密,就等着老犁头来揭晓。

黄石镇的夜来得如此突然,好像白天到黑夜是突然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点过度。

“那石头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仔细看那石头,像不像是墙脚。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一座城池,那些石块就是以前城墙留下的基石,虽然城墙早就没有了,可是城池的地基还留了下来,不知为什么,黑暗中的危险就是不会跨过这城墙。”

小云点了点头,那些石头确实与其它不同,虽然表面风化腐蚀的很严重,但还是可以从泛青略黑的石质,想像出以前城池的坚固。

虎子娘做好饭菜,大家坐下吃饭,虎子一边望嘴里拼命塞东西,一边说:“云大哥是来这里找人的,爹,娘,你们认不认识老犁头,嗯,是犁田的犁,不是姓李的李。”

虎子爹欲言又止,有些迟疑说道:“你最好明天再去找他,老犁头古怪的很,十几年前来的镇子上,买下了镇尾的院子,也不太与人往来,我近一段时间都没见过他。”

小云心头一沉,难道老犁头已经去了。他极需得到答案,又问虎子爹,虎子爹还是迟疑,像有什么顾虑,嘴里只说道:“你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晚上不要乱走,外边危险的很,你明天再去吧。”

小云也不是几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儿童,他也懂得的忍耐,见虎子爹不说,也就不再多问,答应住了下来。

虎子的父母在家很是焦急,正要出来寻找。见虎子走进家门,不由放下心来,再见竹篓里的沙鱼,更是高兴起来,

虎子介绍小云,说是新认的大哥,两人看着年轻的小云,眼里满是疑惑,听说是小云抓到了沙鱼,还送了张狼皮给虎子做见面礼,两人才热情起来。

小云像一道幽灵,身形一闪,就进了正屋,他先观察了下周围,并无异状,接着蹑手蹑脚向里屋走去。

里屋没有窗户,淡淡星光照不进来,屋里越来越黑暗,慢慢看不清东西,小云停住脚步,凝神听去,里屋没有丝毫声息,就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老犁头?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虎子爹像是努力回想的样子,虎子娘在一旁提醒道:“是不是那个疯….”

虎子爹经过提醒,终于想了起来,说道:“对了!老犁头,我想起来了,就住在镇子最后的院子里怪人。好久没听人说过这个名字,大家都差不多忘记了。”

小云再问什么,虎子说来说去,都只是大人教导小孩子的故事,再也没有太多的东西。他带着疑惑,和虎子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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