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报恩

林渐想了想，出于正直的品质，还是不忍心看第三追求者笑下去，提醒他：“可是你这不是还没进决赛吗？”

裁判走过来，对第三追求者举旗：“淘汰！”

第三追求者笑到一半，骤然停止，一口气没接上，抽了过去。工作人员抬他下场。

不用紫阳提醒，林渐就认出了吴大露的三个追求者。

这三人坐在一起，互相瞪眼，谁都不服气。

第一追求者说：“我是吴大露的忠实影迷。看过她每一部影片，背得下她每一句台词，我劝你们两个好自为之，不要和我抢冠军，我一定要跟她握上手！”

裁判喊停了，那名男选手还在吃。

林渐问他：“你也是吴大露的追求者吗？”

男选手的头发已经灰白，看起来50几岁，不慌不忙地吃完，还拿桌布优雅地擦干净嘴。

“是的。我才是真正的吴大露追求者。”

“真正的？”

“刚刚那个被淘汰的人是我聘请过的保险选手。不过买通鲸鱼饲养员是真的。不止买通饲养员，我还加了一层保险，确保我能拿到这个冠军。”

“什么保险？”

“我特意请了一个高人给我做大胃王速吞食物特训。”

“高人？”

“这种高人平时很难见到，多亏了一个朋友的关系，我才能请他出山。他是东京第一寿司店的寿司师傅——”

“清水建？”林渐惊呼。

“你也知道？小兄弟，不简单啊。”男选手高看林渐一眼，说：“经过清大师的特训，我已经能熟练地在10秒钟内连续吞服五个三文鱼寿司。清大师说了，能吞寿司，就能吞煎饼，这两者从本质上来讲没什么区别。不管是跟人比，还是跟鱼比，只要是吃三文鱼煎饼，决赛我赢定了！”

……

决赛换了场地，搬到白鲸的池子边。

夸克在池子前表演，吴大露还是没找到云姨。

在餐馆的时候，吴大露还不用上场，餐馆的老板娘拉着她聊了很久，临走时还给她塞了很多的优惠券，吴大露说不要也不行。

老板娘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有像夸克这么帅的小伙子出现，一定要把联系方式给她。

吴大露答应了，带着满满一包的优惠券离开。

离开前，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个老板娘是不是叫刘桑哈。

老板娘说是，我就是曾被十里八乡的乡亲们评为十年一见最佳儿媳候选人第三名的刘桑哈，这是我的艺术照，请一定交给夸克中随便哪一个帅哥，不，不是叫他们烧香磕头，叫他们传给身边需要这张照片的年轻男人。谢谢。

吴大露说我会努力让他们不对着照片嗑头，刘大姐，请问你这里有垃圾筒吗？

刘桑哈说没有。

吴大露抓狂，一个餐厅没有垃圾筒？那你们平时怎么扔垃圾的？

刘桑哈打个响指，叫来一个男员工，递给他一打用过的纸巾，抱抱员工，摸摸他的头，员工就拿着纸巾走了。

“我平时就是这么扔垃圾的。”

从餐厅离开后，吴大露带着一大包的优惠券和零食垃圾装在一起，再找不到垃圾筒，她就快疯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在走廊上遇到的男人，站在鲸池前，和决赛选手拥抱。

男选手和林渐拥抱。

男选手：“小兄弟，谢谢你的服务。决赛不需要你端盘，你就在边上看我展现清大师的特训成果吧！这是我之前吃饼吃剩的碎屑，和擦手的纸巾，找不到垃圾筒，麻烦你帮我扔一下。”

林渐接过垃圾袋。

男选手摸了摸林渐的头，慈爱地说：“要是我当初早点跟女明星出轨，可能我的儿子都有你这么大了。”

林渐鼻子一酸，孝顺地说：“要是你早点死，可能就跟我爸爸年纪一样大了。”

一种异父异母的亲情共鸣在两人之间。

决赛开始。

吴大露提着包登场，站在池子边。

水面冒出泡泡，吴大露蹲下去，掬了掬水，好奇白鲸冒头是怎样的景象。

一个人从水里探出头，爬了上来。

那人穿着黑色的全身泳衣，看了吴大露一眼，然后转身对池子喊：“亮亮、头头、歪歪、过来！”

水底飘来几个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四个白鲸先后拥在池边，探头往岸上看。

吴大露吓了一跳，想靠近又有些怕，看向饲养员。

饲养员说：“不怕。他们喜欢人。”

吴大露请饲养员介绍一下这四个白鲸。

饲养员简洁地说明：“头锃亮锃亮的是亮亮，头大的是头头，头歪的是歪歪。”

吴大露问：“还有一个呢？”

饲养员：“头傻的是过来。叫它们过来，就只有它以为‘过来’是自己的名字。过来。”

过来叫了声，冲饲养员吐水，饲养员很无奈：“过来最傻，也最调皮。”

吴大露蹲下去，慢慢伸出手，亮亮挤开头头，主动拿自己的亮头蹭吴大露的手，像个撒娇的小猫。

吴大露笑了，轻拍亮亮的头，亮亮眯上眼，在水里原地旋转。

全场的观众都在拍照录影，进入决赛的男选手和黄小楚也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站好位置，排在水池边上，从左往右，依次是四条白鲸、黄小楚和男选手。

白鲸前面都摆了一整箱的鱼，到时候大胃王的比赛，就不单是人和人的较量，还要跟四条白鲸比速度，看谁先吃完自己的份量。当然人类选手只用完成自己盘子的一份特大号煎饼就行。

林渐看饲养员，也就是紫阳，感慨不愧是仙尊，时间管理大师，什么时候兼职做白鲸饲养员的？

林渐无意间和男选手对上眼，男选手一边慈爱，一边瞅瞅紫阳，对林渐比出个万事俱备的ok手势：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黄小楚招手，冲林渐叫：“过来。”

过来以为黄小楚叫它，不排队了，甩甩尾巴游了过来，却什么都没等到，原地转了几圈，委屈地游回去。

观众们大笑，都盯着过来拍照。

吴大露拍拍过来的头，安慰这个傻大白。

过来叫了几声，挤开亮亮，独享吴大露。

头头和歪歪也起了争宠的心思，四条白鲸为了争池边一个位置，撞来撞去。

紫阳训斥了几声，强调就算是一条好吃懒做不用上班不用学习的白鲸宝宝也要拥有正直的品质，不嫉妒，不排挤，白鲸们才安静下来。

吴大露开始挨个拍头，拍到一个，一个就在水里转圈圈，观众们的注意力都被白鲸们吸引走，几乎忘了还有大胃王比赛。

直到裁判吹哨，宣布可以开始吃饼，大家才清醒过来。

黄小楚叫林渐过来，是问林渐之前吴豪升跟他说了什么。

林渐照实说了，胳肢窝有孜然味。

黄小楚安静了一会儿，掏出一个调料瓶，交给林渐，说：“你帮我扔了吧。谢谢。”

林渐接过调料瓶，正要走，黄小楚叫住他，问：“我胳肢窝真有孜然味？”

林渐不知该如何回答。至少他没闻过。他更相信是吴豪升夸张的比喻修辞手法，用以讽谏老婆吃烧烤太多。

黄小楚张开胳肢窝抱他，林渐仔细闻：“没有——啊——啊——嚏！”

孜然味呛得林渐打喷嚏掉眼泪，黄小楚摸他头，很不好意思：“对不起。”

林渐说：“没关系。只要你意识到就好——啊啊——嚏！”

林渐拿着调料瓶走开，黄小楚坐下来，又掏出一个调料瓶，“这回加椒盐吧。”

第二追求者说：“你这个假影迷！吴大露出道至今只拍过一部电影，就是和大明星秦借晚拍的《末日天灾》，里面一共三句台词，啊！快跑！救命！我才要劝你们两个好自为之，我是追求大明星秦借晚不成，才屈尊来追求吴大露的，由高就下，格局和经验的双重碾压，你俩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快快退出，让我跟吴大露握手！”

第三追求者说：“可笑。不管你们两个如何努力，都比不上我的。我的家庭给了我充裕的资金去追求女明星。我有你们想象不到的手段确保这次比赛一定是我拿到冠军。看着吧。最后能和吴大露握手的一定是我！”

林渐看过去，哦，是紫阳啊。

“让饲养员提前喂饱白鲸，这样决赛的时候，我就赢定了！哈哈哈哈！”

第三追求者胜券在握，微笑看向远处的吴大露。

中场休息结束，比赛继续。

林渐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仨倒是吃啊！”

要不是还有一名选手和黄小楚在吃饼，台下的观众都要嘘这三个只打嘴仗不干正事的家伙。

第二追求者哈哈大笑，说傻子，哪有人吃饼又喝水的，不得把自己撑死啊。

你是我的。

林渐问第三追求者：“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第三追求者说：“他们既然已经淘汰，我把我的秘密说出来也没关系。这次大胃王的决赛不是跟人比，而是跟白鲸比，看谁吃得快，谁就赢。我早早地买通了鲸鱼饲养员，就是台下那个长相普通但是很有男人缘的家伙——”

林渐送上汽水。

第一追求者咕咚咚喝了，夸煎饼配汽水，人间美味，好吃又好喝，然后就再也吃不下去，肚子撑得圆圆的，被工作人员抬下去准备送医院抢救，林渐好心提醒不是病，是吃了饼又喝汽水撑的。

只剩两名选手了。

黄小楚放下饼，搓掉手上的孜然粉，看向另一名男选手。

然后就跟林渐要了瓶红酒喝了。

三分钟后，第二追求者也被抬出去。

第一追求者举手，说光吃饼太干了，有没有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