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渣男
主管低头看，扎在岳选手臂上的针筒更深了，都快看不见针头了。
他赶忙跟岳选道歉，把针拔了出来，岳选的惨叫好像买一送一绝育了两次的猫，吓得主管手一抖，差点把针又插了回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出来！”主管双眼饱含热泪，不是因为看到了得力手下的惨状，也不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一跪推针的愧疚，而是嗒拉那个混蛋还在用吹风机吹出一裤裆的腥风！
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情的进展超出他们的意料。
沉默已经渗进光砖的缝隙，卡进主管的牙缝，不说点话，剔剔牙，浑身上下都难受。
阳维美容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有点小帅，女的一身碎花裙，一边走路，一边转圈圈，裙摆飞扬，还问男人：“漂亮吗？”
男人有口无心地回答：“漂亮、漂亮。”
然后这一男一女跟站在车头的白衣女子、丑男会合，站在一起，盯着岳选五人看了又看。
最后那个小帅的男人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呀？”
主管的热泪终于蓄不住，掉了下来，看看岳选话都说不出来的惨样，再看看Fina差点秃头的样子，嗒拉像企鹅一样走路，盛达提着铁链锁好像流星锤，本来都是手下的精兵强将，却被折磨成这副惨样，一股怒气直喷出来：“你们才是到底在搞什么呀！”
林渐无辜地回答：“我们来逛商场啊。”
主管和嗒拉等人异口同声：“有你们这么逛商场的嘛！”
林渐身后，紫阳小声问秦借晚：“多少钱？挺漂亮的。”
秦借晚一扬下巴，得意地说：“是吧。你猜？”
紫阳说：“1500。”
秦借晚：“1200。”
紫阳说：“不错。”
咳咳……
边上的玉虚咳了两声，还闪了下车灯。
紫阳会意，问他：“多少钱？挺漂亮的。”
玉虚淡淡道：“790。”
紫阳说：“不错。”
秦借晚：“贵了。”
玉虚瞥了秦借晚一眼：“我从7900砍到790，你说贵？我看你那1200的裙子才贵呢！还不如我那条白色连衣裙好看！”
秦借晚笑眯眯地开始指摘电瓶车的问题，造型太老，车灯太亮，一看就是以旧翻新的次货，90块钱还差不多，顶多开个几天就坏了。
玉虚也淡淡地指摘碎花裙的问题，造型太土，碎花太腻，一看就是五百年不流行的杂牌，送给我穿我都不要。
紫阳在边上插话，问玉虚：醒一醒，你为什么要穿啊！
然后林渐回头凶他们三个，“小声点！没看到我们在交涉嘛？”
秦借晚三人安静下来。
林渐问主管：“所以你们把整个商场关了，假扮店里的员工吓我们，到底是图啥？”
这时岳选的伤也终于好了些，其实从头到尾最重的伤就是手臂上那一针，还好针里面是生理盐水，就当补水了。
主管怒气冲冲地回答：“我们这次过来，是要抓一个渣男！”
林渐回头看了一下紫阳，摇摇头，紫阳只是丑，并不渣，准确地说，连渣的资格都没有。
“确定只是渣男？”林渐问。
“对！渣男！”主管非常确定。
“不可能。我和我的朋友里没有渣男！”林渐说。
“不可能。上面传达给我的信息中，明确指出渣男就是你们中的一个人！其中以你的嫌疑最高！”主管指着林渐的鼻子说。
林渐错愕。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主管以及他的四个手下，却被当场指认说是渣男。
“为什么我嫌疑最高？”
“这群男人中你最帅！”
林渐握拳自责，可恶！
紫阳仰天长叹，可恶！
玉虚深刻反思，重生回来这么久，是不是该换件衣服了？
秦借晚小声跟林渐表达爱意，老公，你最帅。
等等，林渐突然想起一件事，问玉虚他们：“皂化呢？”
紫阳急了，“皂化也没你帅啊！”
林渐：“我问皂化人呢？”
紫阳摇头说不知道，也许在哪躺着吧。
玉虚和秦借晚漠不关心。
林渐只好继续跟主管交涉。
“你不能因为我最帅，就说我是渣男。这不公平。”林渐说。
紫阳的眼珠子乱转，满肚子的话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这本应该是我的台词啊！
“而且我怎么渣了？”林渐问。
主管双眼通红，好像已经认定了林渐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那个渣男，大喝：“就是你把我们家二小姐的肚子搞大了！”
主管说：“你们——”
啊啊啊啊啊！
主管被他们大惊小怪的态度激怒，“跪一下手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是救他的手要紧，还是救他的人要紧？能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吗？知不知道否定之否定，对立之统一，量变到质变？”
“主管，可是你跪在针筒上了。”嗒拉一边吹裤裆，一边提醒主管。
盛达指着主管的脚。
主管四人隔着光砖，跟站在车头的白衣女子、丑男对峙。
一个人惨叫着踉跄跑出，手臂上还扎了一个注射器，扑倒在光砖上，被车灯和店里的光照着，好像舞台谢幕时被灯光聚焦的主角。
“岳选！”
Fina批评主管的检查是隔靴搔痒，于事无补，她仔细地检查了岳选的头发和头皮，确定除了几天没洗，有点油外，头皮质量良好，发质也不错，人无大碍。
主管脸红了一下，可恶！不过三天袜子没换，就让你闻出来了！还以为跟嗒拉的热风混在一起，就没人察觉呢。
“你跪在他手臂上了！”嗒拉也看出端倪，提醒主管。
Fina也惊呼一声，指着岳选的手臂，说不出话。
嗒拉、Fina、盛达也围了过来，尽可能提供各项帮助。
嗒拉一边用吹风机吹裤裆，一边用余风薰蒸岳选，帮助他尽快苏醒。
“别吹啦！”主管一把夺过吹风机，摔在地上，吹风机在地砖上跳跃，呜呜地叫，然后慢慢安静。
岳选指着阳维美容的门口，眼中满是惊惧。
盛达批评Fina不专业，你一个搞证券分析的，装什么专业医生？你没看到岳选痛得口吐白沫，翻白眼了吗？身体还不断扭动，好像刚刮了鳞的鱼。一定是哪里受了伤！
啊！主管！你——
主管认出了自己的得力手下，扑过去，跪在他身上，就开始检查岳选的瞳孔、舌苔、有没有及时刷牙，饭后有没有用牙线清理等等细节，因为他不是医生，也不知道要检查什么，但好像只要装出认真检查的样子，就能知道岳选的身体状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