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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生而为神

136花凝泪

周围没了旁人,孙书敏也就少了顾忌,将棉袍、兜帽一类统统扯了下来,只穿了一件贴身薄袄。

龟奴添了茶水,说香茗刚刚登完花楼稍稍打扮一下便过来。

姚驰宇以孙书敏的跟班自居,出手赏了一角银子给龟奴,龟奴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而孙书敏则在金宝的叮嘱下,准备了三百两银票,便只等去青楼潇洒。

到了双方约定的第三日,姚驰宇一大早便端来了一碗黑红相间的东西让孙书敏服用。

孙书敏不知就里,皱眉看了半晌,问道:“这是什么?”

孙书敏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隐隐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环佩轻响,接着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他不由得一阵紧张,赶紧严肃了面孔立起身来,垂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不停狂呼,妓女来了、妓女来了。

这种反应究竟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还是对邪恶事物的戒备,孙书敏也说不上来,总之就仿佛生怕一见到对方容颜便掉进万恶淫窝拔不出身来一般紧张。

姚驰宇进青楼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在楼外已经大饱眼福,进得房内又有人端茶递水,原本颇为享受,一见孙书敏这默哀般的作态,也赶紧站起身来低头肃立。

还未见来人,他鼻子里却先闻到一丝香味,如林间花草般馥郁,又如茶香般清新,回味间又如山泉般甘洌。

姚驰宇心中暗想,这花魁果然不一般,这味道都这么勾人,刚刚闻到味道便好似回到青峰村的山林间一般。

一双绣着大红牡丹的花鞋终于出现在了孙书敏眼前,在他看来这样式未免艳俗了些,但一想到对方身份,就联想到往日从种种影视作品中看来的种种场景,进而越发变得手足无措。

但接着他便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二位公子,这是做什么,如此这般是给奴家们行见面礼的么?”说罢,又是一阵轻笑,犹如山间清风般拂面而来。

孙书敏听这笑声,似乎又不是靡靡之音,这才抬起头来。

只见跟前姑娘红唇齿白,眼睛清澈而透明,就仿佛刚刚用水洗过的天空,但时不时闪过的一丝好奇,又流露出惹人怜爱的风情。

虽然她的身材相较寻常姑娘略微胖了些,但却更添丰腴,浑身上下哪有一丝淫邪模样。

再看她身后二女,也是衣裙齐整,巧笑倩兮,全不似他想象中进了房间便是动手动脚,袒胸露背的规程。

孙书敏不由得先是一愣,再一回想自己方才的龌龊念头,顿时先红了面皮,但又不愿旁人看出自己局促模样,憋了半天,又半推半就的挥了挥手说道:“姑娘们好哇!”

当头那女子先捂了嘴,笑道:“香茗给二位公子见礼了。”说罢微微一福。

身后二位也见了礼,也报了姓名,但孙书敏本就紧张,所以也听得不太清楚,只知道一个似乎叫什么莲、一个叫什么露。

孙书敏从未来过这种地方,本就是抱着看西洋景的心思,招呼完毕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尴尬中几人便在房中大眼瞪小眼的呆呆站住了。

难堪的燥热在房间里蔓延,孙书敏原本想要装出一副熟门熟路的纨绔模样,但渐渐的在沉默中变得心中发虚,只求莫要宽衣解带便好。

香茗站了半晌见孙姚二人仿佛犯错的孩子般都不出声,也没下一步动作,顿时明白这两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于是展颜一笑,拍了拍手道:“玉露、青莲快扶住二位公子坐了,这样呆呆站着也不怕二位公子笑话我们万花楼的姑娘不解风情。”

两位姑娘于是便作势要过来搀扶孙姚二人,孙书敏如避蛇蝎不等姑娘来扶,赶紧自己走去桌边坐了,又惹得几位姑娘一阵娇笑。

姚驰宇本就站在桌边,见孙书敏坐了,也赶紧一屁股坐了,几位姑娘这才跟着坐定,独独空出上首一个空位,显然是留给庞道统的。

香茗见二人也不吱声,又笑道:“二位公子如此枯坐,却不说句话儿,让奴家心下着实不安,生怕怠慢了二位公子,妈妈又要责骂奴家了。”

说罢她面上露出一副委屈模样,言语表情拿捏得分毫不差,让人见着无端端也能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孙书敏一见那模样心中暗骂妖精,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讪讪说道:“你们妈妈这样胡乱骂人不好,这样胡乱骂人不好。”

三女见了孙书敏的模样又笑作一堆,面上哪里还有半分委屈,反倒如百花盛开般一派春色。

笑了一轮,她们止住笑意,香茗又说道:“既然二位公子不肯出声,不若让奴家猜上一猜二位公子的心头所好,权当玩闹如何?”

说罢也不等二人接口,她又接着说道:“莫非二位喜欢猜字射覆?我们青莲姑娘的可是个中翘楚。”香茗微顿了一顿见二人不吱声,又是一笑:“可见是不喜了,那莫非二位是喜欢音律歌舞,我们玉露姑娘洞箫是极好的。”

孙书敏也不知该如何搭腔,射覆是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今又听得洞箫,也不知是否隐喻,越发局促不安起来,更不知道后面会说出什么东西,于是拿眼去看姚驰宇,却见姚驰宇一双眼睛全在香茗身上游走。

他心里暗骂,青楼果然不是个好地方,这么淳朴的小伙子,来了还不到半顿饭功夫就变作流氓。

香茗见孙书敏望姚驰宇,于是也住了嘴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却见着姚驰宇正盯着自己浑身上下一通巡视。

香茗见的人多了,自然能看出那目光中半点淫邪也无,反倒似见着了什么新鲜事物,在细细观察在审视,就仿佛要理解其中含义一般。

香茗心下也不由得着急,这两人实在是生平仅见,一个呆头鹅一般一拳也揍不出个屁来,一个却乡巴佬一般不吭声的自顾盯着自己瞎看,仿佛自己只是个新鲜物品,全然不像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颇有风姿的女人。

她有万般解数让一个男人就范,但却绝不包括一声不吭大半时间都望着茶杯的男人,和一个只顾审视自己,目光中却连半点欲望也没有的男人。若是如此冷场下去,自己这花魁的名头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于是香茗也顾不得失礼,强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总是看着奴家,又不做声却是为何?”

姚驰宇这才整了整面容,无比认真的说道:“我在姑娘的身上闻到了家的味道。”

孙书敏听了这话,差点将为了掩饰尴尬而含在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这夯货见了美女果然不同,连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这莫非是天赋纨绔,莫非皮囊憨直而骨子里全是浪荡?顿时觉得以后不能让他身上钱带多了,不然到时候估计会都扔在这销金窟里。

只要男人开口,香茗便有办法,只见她展颜一笑:“不知这位公子此话怎讲?不若先介绍一下两位,奴家总是这位公子,那位公子的称呼,说上一会儿绕得自己都晕了。”

姚驰宇说道:“我叫姚驰宇,这位是我师傅孙先生。”

香茗一听,原来这个呆头鹅还是那个呆头鹅的徒弟,却不知呆头鹅跟着呆头鹅能学着啥。心里想着两个呆头鹅,嘴上却又不能笑出声来,一张脸憋得通红,越发明艳动人。

姚驰宇却不顾那些,跟着说道:“刚才姑娘进来,我便闻到了花香的味道,如我家乡林间的味道,却跟着又闻着了一缕如茶清香,如我家灶台上的一碗清茶。”

旁边青莲插嘴道:“我姐姐果然叫香茗呢。”

姚驰宇也不理她,自顾继续:“然后便是一阵甘甜,若林间溪水,甘洌可口。”

玉露又笑道:“姐姐,他说你可口呢。”

香茗见他虽然说得浮夸,但面上一脸真诚,半分调笑也无,于是也肃了肃面容,微笑道:“不想姚公子是香料高人,实不瞒你,我这水粉是自己调制的,根底便是十多种花卉、茶叶,用山间清泉反复熏蒸,而后将那蒸出的水滴多次浓缩,再调以珍珠花粉而来。姚公子只是漏说了珍珠一样,别的都是分毫不差,只是这水粉至今也没个名头,公子既然是此道中人,不若赐这水粉一个名字,也算是给它一个圆满。”

姚驰宇顿时张口结舌起来,这名字他那里想的出来,只好偷瞄孙书敏。孙书敏本见姚驰宇和香茗一唱一和,心中早就暗骂姚驰宇见色忘友,只顾自己开心。

现在姚驰宇求他,他就动了捉弄姚驰宇一番的心思,于是笑道:“我哪里有姚公子用胭脂水粉的心得,只是可怜那花在野地里自生自灭好不畅快,却被人拿来火煮水蒸,凝成一滴一滴,好似泪滴一般,若是让我取名,这水粉不若就叫‘花凝泪’吧。”孙书敏原本只是调笑,这话一出,又觉得有些凝重过头,生怕坏了房中气氛,于是又解释道:“这名字是我胡乱取的做不得真,若是姑娘觉得不好不用也罢,水粉嘛,也就是个物件,只要自己喜欢,有没有名字它都是圆满的。”

不想香茗竟整了整容妆,对着孙书敏深深一躬:“好一个‘花凝泪’奴家记下了,二位公子过人都是高人,姚公子懂香,而孙公子懂心,奴家替这‘花凝泪’谢谢二位公子了。”

玉露、青莲平日见香茗都是调笑,哪里见过这么郑重的做派,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孙书敏更是不知就里,自己随便开个玩笑,不想引来这么大动静,也赶紧起身对着香茗躬了一躬算是还礼,嘴中却说道:“都是调笑不当真的,不当真的,姑娘无需如此大礼,这名字若是还要,我能再想几个。”

香茗重新坐了,望着茶杯出神,有些怅惘的说道:“这世间有一个‘花凝泪’便罢了,哪里要得许多。”

姚驰宇笑嘻嘻的说道:“这可是屏州特产小吃‘金钱肉’,平常可是吃不到的。”

“金钱肉?”孙书敏颇为嫌弃的夹了一块,凑到眼前端详半天,见那“金钱肉”生得圆圆,中间还有一个小孔,果然颇像金钱。

门口龟奴阅人无数,见孙书敏这番遮遮掩掩的打扮也不觉新奇,待姚驰宇通报了房名,龟奴服侍得越发小心起来,心知能订下花魁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两人到了房间,房内空无一人,不过早已点上香炉,空气中漂浮着如麝如兰的味道。房内地龙烧得很旺,暖烘烘的让人忘了室外的严冬。

孙书敏不情不愿的把一碗吃下,汤水却都留在碗里不肯再动。倒是姚驰宇将碗中吃得干干净净,一滴汤也不曾剩下。

金宝办事果然爽利,先打听了香茗的空闲时间,再去庞府送了请柬,将双方见面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的晚上,又帮孙书敏在万花楼选了房间,下了定钱。

将其放进嘴里,初始嚼来还觉得爽脆,但吃到后来,却隐隐约约有股骚气直冲脑门,孙书敏赶紧吐了出来怒道:“这他妈究竟什么玩意,这么骚臭!”

姚驰宇只好苦着脸说道:“这是金宝好容易去刘屠夫家寻来的驴鞭,知道师傅今日要去万花楼,便一大早给师傅寻来一条新鲜的补一补身子,说是取快马加鞭的意头。我特地央求迎宾楼的厨子添了好几味药材一早炖了出来,趁热吃效果更好。”

而今他这一通解释,就好比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按姚驰宇想法自然是吃完早餐再上街闲逛只等晚上去万花楼,结果孙书敏死活不肯出门,两人只好在房内枯坐,只等夜晚的降临,让夜色抹去世间一切的尴尬与羞涩。

直到华灯初上,两人才出得门来,以往孙书敏宁肯少穿一点以显示自己的健壮,今日却一反常态,不但披了件袍子,弄了个兜帽,还找来一块布将自己口鼻裹了个严严实实,一张脸只露出双目,便是姚驰宇见了都不能一眼认出才算作罢。

万花楼前照例是热闹非凡,众人围着等看登花楼,姚驰宇这次大大方方,仿佛吃了“金钱肉”便得了护体神通一般,直愣愣的戳在人群中,双眼一刻也不肯从楼上的姑娘身上挪开。直到登花楼礼成,将满园春色看了个淋漓尽致,二人才往门内走去。

姚驰宇见孙书敏面色阴沉,也明白怎么回事,赶紧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和厨子说了,不要说给旁人。厨子说不打紧,这驴鞭原本就是一道名菜,所以即便有客人要来服用,也断然不会有其他想法,连‘金钱肉’这道菜名都是他说给我听的。”

孙书敏一听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姚驰宇简直是画蛇添足,若是不说,人家恐怕还真当一道菜来做。

等到房间里只剩了孙姚两人,孙书敏才开始细细打量这房内装饰。

屋中一张大大的紫檀圆桌,显出几分贵重大气;斜角里支着一张屏风,上面绣有花鸟鱼虫,在孙书敏看来并不比清溪的手工强上许多;一张红木矮桌上放着一架黑漆瑶琴,镂以兰花香草,颇有几分古风;墙上挂着一把琵琶,不知什么质地,琴颈上镶了各色玉片,透出些不凡气质;最西的角落里垂下的粉红帷帐,将它背后的事物遮蔽了起来,不知是床还是别的什么,颇有几分神秘气象,越发引人遐想;其他便是各式花卉,摆放错落有致,将房子的格调烘托得越发精致起来。

想到这里,孙书敏只得长叹一声,将一碗驴鞭搁在桌上,不知是吃也不吃。

姚驰宇见孙书敏消了火气,赶紧从身后又托出一碗来,笑着说道:“我托师傅的福,也弄了一碗尝个新鲜。不过师傅还要抓紧才好,厨子可是说了,如果放凉了,味道可能更冲……”

孙书敏一听,脸都黑了,且不说什么快马加鞭的意头,单单这莫须有的事儿,被他们捕风捉影搞得人尽皆知,自己出门都觉得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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