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烧酒
待接了一大罐子蒸馏水，宋平跟让银宝先拿布绑着木塞塞住罐子口，再拿纸用水打湿了封在上面，如此封了两三层后再用泥封。银钏很奇怪，问道：“殿下，这水何须如此宝贝？”
宋平摇头晃脑道：“这是水之精，当然宝贝。”
“水之精？”
刚刚醒来的那几天，宋平就让王允收集凉州城内的酒水。这也给宋平留下贪杯的名声。凉州城本地无甚产出，吃喝均来自城外。城南五里外有个小郭村。村里的老刘头是十几年前逃荒至此的。虽然名下没多少田地，老刘倒是有酿酒的手艺。这酒也不是甚好酒，除了老刘手艺不行外，所用的材料也差，主要是粟米和秸秆。酒水褐黄，还有些苦涩。但是好在这酒水便宜又劲儿大，平日里也就一些佃户打一角酒解馋。如今村里人少了，城里的兵多了，索性老刘每隔十天半月推着酒车进城送酒。宋平要的量大，又压了些价，订了他家两车酒。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王允拿着宋平所绘的图找了几家店，都说做不了。先前的几幅是有些怪模怪样的陶瓮，王允走了几家店就下了定。第五张是几节管子，小儿手臂粗细，或弯或直。王允走了几家铁匠铺，都说做不了。最后一张则是水晶管子。凉州城没有玉器行，自然这水晶管也就无人打磨。最后是由一个木桶和铁盆和陶缻组成的锅。这个锅虽然古怪，做起来倒是不难。只是宋平反复叮嘱，所有物件一定要找不同的人分开做，这真是让王允跑断了腿。
宋平想了想，水晶管无处打磨也就先放放，只是这管子非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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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也少，所以用纯净水泡的茶反而没有自来水泡的味道浓，煮的饭也没自来水煮出来香甜。
“啊，那岂不是废物？要它何用啊？”
“这水之精不易日用，却能救命啊！”
“救命？”
“若有刀剑伤，可用此水冲洗，伤口则不易发炎溃烂，愈合的也快。”
“若真有此效，当真神物啊！”王允听罢接口道。此时内心最为激动地是赵焕。刀口上谋生的军人，对于能够对抗刀剑殇的蒸馏水当然很重视。
接下来，宋平让人熄了火，取下木桶，命人将锅中剩下的水淘出去，擦干净。又打开木桶顶上铁锅的出水口将锅里的温水放出去。铁锅中的水本来是凉的，经过蒸汽加热，如今也变热了。李妈和王寡妇抬着一桶酒倒入锅内。钱婆子将木桶盖上，再在木桶顶上的铁锅里注入凉水。灶内再次添柴起火，不一会儿，酒香溢满栖慧阁。酒精沸点是75摄氏度，高于此温度，蒸汽里就会混入其他物质。宋平嘱咐烧火的金宝，文火烧锅，不能让锅开了。
先从出水铁槽中滴出来的是“酒头”也就是酒精浓度最高，但是杂质也最多的部分。入口甘冽，而且有毒，不能饮用。最后滴出来的是酒尾，味道寡淡，也不适合饮用。掐头去尾后，一桶酒只得了一个坛子底的烧酒。下次往锅中加酒的时候要将酒头酒尾倒入锅中，再次蒸馏。两车酒水，最后得了两坛烧酒。宋平挠挠头，还是不够啊。烧酒泥封了之后存在栖慧阁阴暗的库房。如此，王府又忙了十来天，库房里存了十来罐烧酒。总算勉强达到了目标。
宋平遣散大伙，让几人回去好好歇息几天。几天后，定边侯差人将宋平订造的铜管送过来。王允亲自到府门前迎接，又回赠了两坛子烧酒。
“殿下，定边侯所赠甚厚。您就回赠两坛子烧酒，是不是薄了些啊？”
“哈哈哈哈”，宋平大笑，“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啊！”
“可是老奴听闻，定边侯并不好酒啊。”
“会好得，会好得。”
西北苦寒，能喝一两口烧酒暖身那是多么惬意！只是送到军中的酒多是劣酒。就算是这凉州城，上等美酒也不多。定边侯虽位居侯爵，但是也不能频频派人到凉州城购酒。要是贪杯的名声传入京中，只怕是要遭到御史弹劾。而且此时那些十几度的酒有啥喝头？
“启禀侯爷，西平王所要物件均已送到。”
“可有回话？”
“下官到府门之时，府中管事王允亲迎，再三感谢侯爷厚赠后回赠好酒两坛。”
“酒？”定边侯笑笑，“好了，你去吧。”
“那这酒？”
“送去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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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伴伴，你拿着孤的名帖去找沈大亮。让他带着你去找定边侯。问问军营里的军器监能不能做？”
沈大亮向王同曦说明了王允的身份和来意。定边侯盯着图看了半天问道：“王总管，这图上画的是什么？”
这几日，宋平将自己关在书房，叮叮当当组装着什么，谁都不让进。忽一日，宋平捧着一个木桶出来。金钏赶忙要接手，却被宋平闪过了。众人跟着宋平来到灶台前。宋平让人往锅里加水。只见宋平将那个木桶倒扣在锅上，又在木桶顶端的铁缻里加凉水。木桶桶身斜斜伸出一根铁槽，槽口下接了一个干净的大陶罐。这个大陶罐金钏先用沙，后用水，不知刷洗了多少遍。灶里填了柴火，不一会儿，铁槽里出来点点滴滴的水珠。
没错，宋平做了个天锅，也就是我国制作烧酒的工具。天锅的盖子就是个倒扣的大木桶。锅盖上有一口圆底铁锅。铁锅底部有出水口。锅底挂一个带着出水铁槽的碟子。出水的铁槽伸出盖子。酒精蒸汽遇到顶部的铁锅受冷凝结，随着锅底的曲线汇聚到碟子里，再沿着接在碟子上的铁槽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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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赚钱，对于宋平这个穿越者而言说易也易，说难也难。说易者，穿越者宋平带着前世数不尽的科学知识和见闻。说难者是因为受时代和环境所限，缺乏很多必要的条件。此时的宋平不仅要赚钱解决王府的开销问题，而且还要为日后的计划做出铺垫。
“回侯爷，咱家也不知，只是遵王爷的令旨行事。”
定边侯不再多问，打发人招来了军器监的监正，将绘图的绢布递给他。监正看了半天也问出了那个问题：“王总管，这图上画的是什么？”王允苦笑，又解释一遍。监正把绢布递给身边的大匠。二人交头接耳一阵，监正对着定边侯行礼道：“此物不可以铁制，只能用铜。”
“不必。器物若能造成，自当送去王府。”定边侯打断王允，端茶送客。
设计图要大许多。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是材料的问题也是手艺的问题。凉州比不了京城，上等的硬木基本没有，多的是松木、柏木之类常见的木材。善于雕刻硬木的匠人更是稀少。一个马刷店没有那般手艺。如果按照宋平之前的设计来做，那木头不等成型就糟了。宋平将大好几号的牙刷塞进嘴里，来回搓动。这次是羊毛的，之前猪鬃的太硬，zhu毛的太腥，都不敢入口。“店家，马尾毛的再做十柄来。”宋平又仔细叮嘱了店家一番，告诉店家刷头还要再小些，毛再密些。
待店家离开，王允将军帐中的事情说了一遍。宋平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之后的数日，王允定做的器皿逐个送到了。宋平叮嘱王允用布盖上，直接送入栖慧阁。同时，王府紧张起来。先是宋平吩咐四个丫头将栖慧阁里的人统统赶出去，又叫典膳所的几个妈妈过来，加上赵焕，一共十个人进到院子里，其他人一概不许进入。然后宋平又吩咐赵又平带人中断平时的训练，将栖慧阁围起来。每日里，仆役仅将水米送至门口，再由几个丫头抬进去。为了防止像前次一般有人冲府，宋平又跟沈大亮借了二百兵卒守在府外。最后，宋平让人在院子的西南角垒起一个灶台，将那口锅架在上面。
“无妨，你们且去做来。”定边侯打发几人出去。
王允明白了。老太监叉手为礼，“待咱家回去禀明殿下，再将……”
“经过炉火淬炼，去除了水中杂质，仅剩的水中精华。只是这个精华，泡茶不香，煮饭没味啊。”
宋平此话并非胡说。平时泡茶煮饭都是通过水中的等离子与茶叶或米粒中的营养物质进行物质交换。而纯净水中等离子非常少，能够交换出来的
“咱家告退。”
王允回到王府，只见之前定做的刷子到了，宋平正挨个试。刷头明显比当初的
用铜？王允心里一惊。这个时代以铜钱为通货。以铜料制作器物无疑是在烧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