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

“住她家，她家有客房。”

“不要，你回来。”小乔抿唇一字一句道：“你回来。”

“听话。”

声音特别绵，说出口的话却很冷硬。

“我和她已经签合同了，婚后我们各住各的，除了回老宅，正常的祖宗祭拜，朋友婚礼葬礼，需要她出席的之外，别的我们互不干涉，也不见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长久在一起。”

小乔：“可是她喜欢你啊。”

“可我说了，我不要跟你结婚了，我们谁都不结，就这么过下去还不行吗？我都妥协了，还不行吗？你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小乔，我不结婚，我妈还会安排我相亲，我哥的腿断了，她哭了三天三夜，瘦了整整二十斤，我推了半年的相亲，还要怎么往后推，你信我，我真的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小乔将电话挂了。

她信虞堂诀，但是她不信杨涟。

不信看见虞堂诀好的杨涟会对他松手，她一点都不信。

事实也正如小乔所想。

杨涟家里三天两头的有事，她三天两头的不舒服。

虞堂诀从难得一见的外宿，变成了一个月有十天要外宿。

某天兴冲冲的回来，说三个月后结婚，然后接了杨涟的电话又出去了。

小乔抱着他换下来的外套凑近闻了闻。

是香水味。

杨涟的香水味。

她钝钝的翻找他的衣领。

一根很长的卷发。

弯弯曲曲的棕色。

也是杨涟的。

小乔心如死灰，跌坐在地。

隔天，虞堂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接着凑近摸她的脸：“我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小乔没什么精神：“不是不让我出门吗？”

“杨涟说女孩子总是闷着，会闷出病。”

小乔：“哦。”

“你想去哪转？”

“她让你带我去哪转？”

虞堂诀带小乔去了ktv，没多久。

俩人的包厢里来了不速之客。

杨涟。

杨涟和虞堂诀一直在说话，俩人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一起，虽然是安全的距离，但不管在哪看，她们都是一对。

小乔闷闷的喝酒，一直在喝。

虞堂诀不放心。

杨涟拦住他：“喝酒是消遣，心里的烦会消失。”

虞堂诀：“她没喝过酒。”

“没喝多才更放松，还有，你在这，担心什么。”

也是。

虞堂诀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乔看。

越看心里越软。

小乔……脸红红的，真好看，像是害羞。

她在他这好些年没害羞过了。

虞堂诀痴汉一样的看着。

杨涟冷眼旁观，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发了个信息。

……

小乔喝多了，天旋地转，感觉这个世界都扭曲了。

她摸摸索索的找虞堂诀。

但找不到。

睁开眼，面前坐了个男的。

看她睁眼，喂她喝水。

小乔头很痛，勉强爬起来：“虞堂诀呢？”

“喝多了，和杨涟在隔壁。”男的说完凑近她：“你又把我忘了吗？我是严封，你的高中同学，喜欢了你很多年的严封。”

小乔下床，刚站起身便整个软了下去，醉酒到浑身无力。

严封抱住她：“你不止是虞堂诀的佣人，还是他的伴。”说着手在她身上来回摸索。

每一下摸索都重重的，带着不怀好意。

小乔想躲开，想尖叫，想喊救命，但嘴巴被死死的捂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封一直在说。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办你。”

“小乔……虞堂诀和杨涟都要结婚了，她那人不会让自己的男人身边还站着别的人，你跟虞堂诀分开是早晚的事，不如跟我在一块，这样也免了被人说一句不要脸的知三当三。”

反派死于话多。

严封话多，手下动作却未停。

激动的撕裂了她的衣服，便强硬的扑了上来。

“男女平等，他能享受，你也该享受，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小乔耳目欲裂，恼怒到了极点，也恶心到了极点，疯狂的撕咬他。

严封甩了她一个巴掌。

小乔跑了。

跑出这个房间朝着酒店大门跑。

跌跌撞撞，惊惧交加。

在电梯口顿了足。

过往的人都在看她，而她只看得见门口在说话的两个人。

杨涟在笑。

虞堂诀也在笑。

接着，小乔打了个冷颤。

眼睁睁的看着虞堂诀脱下了大衣，披在了杨涟的肩膀上。

小乔捂着自己被撕裂的不成样子的毛衣按了电梯上去。

在走廊碰到了骂骂咧咧朝外走的严封。

小乔：“你说你喜欢我很多年了？”

严封愣了下：“是。”

“那你娶我行吗？”小乔愣愣的朝前走，缓慢的松开了捂着心口的手：“你娶我，我就让你碰我。”

小乔被扛着丢进了床铺。

然后被没任何前戏的碰了。

不过一分钟，严封哆嗦了下，伏倒趴在她身上：“你身上好香啊。”

小乔死气沉沉的看向门口。

哗啦一声，门被刷开了。

小乔对着愣在原地的虞堂诀绽开一抹甜甜的笑。

疼吗？傻子。

你多疼，我这么多年，便一直有多疼。

虞堂诀愣了下，气了：“可我喜欢你啊，我只喜欢你。”

“但婚后能做的事情很多，你知道吗？”小乔声音很轻：“你们要一起去拍婚纱，去教堂，去度蜜月，每周要一起去看你母亲，每月要一起祭祖，隔三差五的，你们还要一起回老宅住几天，她喜欢你，便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见到你，虞堂诀……不要和她结婚。”

“杨涟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我要过去处理，为了不招人耳目，晚上我不回去了。”

小乔呼吸急促了起来：“不回来你住哪？”

小乔失魂落魄的在家待了三天。

虞堂诀嘴巴开合半响，将她搂怀里：“小乔……”

在虞堂诀的记忆里，小乔从没这么卑微和可怜的哀求他。

哀求的他差点就要同意了。

没有之二。

第四天的时候，保镖进门递给她手机。

是虞堂诀。

“怎么了？”

再多的再浓郁的心软也不能去纵容。

杨涟是他能找到的，最适合二人的未婚妻。

“你回来！”小乔尖叫。

对面安静了一会：“我都是为了我们未来。”

虞堂诀任凭小乔怎么哀求和哭泣，一声不吭，只是温柔的哄她，一遍遍的和她保证以后。

不停的保证，不断的保证，没完没了的不厌其烦的保证。

但年龄渐长，便多了些理智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