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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原生

第329章访谈二

男巫又拿出厚厚的一叠资料,在茶几上展开:

“.....基于此,【第二次大清洗内战】中,旧派系政客、大国民族主义者争夺话语权,不论两者谁占上风,都是资产阶级受益,最终结果都通往掠夺和破坏。”

“只不过他们其中一些打着大国民族主义的旗号,另一些打着保守派的幌子罢了。”

“可以这么说。”

阿尔伯特点头道:“我已经在积极地参与到社会运动中。”

他继续说。

“不止这些,除了他们,现在还有许多方面在对我们的未来产生威胁,有的势力在积极利用左翼情绪和对过去的怀念。”

道尔顿补充道:“他们会用初代首席的东西包装自己,自称正统旧共和主义者。”

“但他们不提哪怕一句斗争,不探究矛盾根源,只字不讲共和主义的过渡与彻底实现,这些人倡导【即定框架】内的【改革】,只抗议、收集签名或反对一些思想,不去唤醒人民的意识,组织真正的斗争,不做任何真正有用的事。”

尽管只是点苗头。

但道尔顿认为应该严肃对待,掐灭这倾向的火星。

“如果我们任由这种思想扩散开,前辈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老人望向一边,阿尔伯特和塞西莉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两张挂在墙壁上的照片,上面是一群青年男女,浩浩荡荡的队伍高举标语和旗帜进行示威游行,那些标语和旗帜赫然写着:

【消灭一切恶性特权集团复辟!】

【吊死XXX!!!】

【不断前进直至胜利!】

【站起来,不许跪!】

“不止是思想理论啊。”

塞西莉娅攥紧了放在大腿边与男巫十指相扣的左手:“我们同时还受到生产关系的局限。”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反过来对生产关系又具有能动的反作用。

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状况的规律。

———她记得非常清楚。

这都是阿尔伯特教会她的,她完全理解了。

“现实存在的具体社会形态都是复杂的,社会发展的每个阶段都既有占支配地位的社会形态,又存在着其他社会形态的残余和萌芽。”

“一切社会制度,社会形态都是人类社会从低级到高级的无穷的发展过程中的一些暂时阶段,没有永恒的社会制度和形态,社会制度的发迹是社会基本矛盾发展的结果。社会关系要在一定的物质条件下从旧社会的基础中成熟,在它们的所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之前,社会形态是不会灭亡的。”

猫姑娘轻轻地说,眼神平和得沉思似地,又像在祈祷。

“对一些人来说。”

“出售商品比建立和维系一个把物品分配给需要它的人的体系更重要。”

这也是阿尔伯特曾经教给她的,塞西莉娅以此明白了许多痛苦的根源,那是远比斯莫兰教廷宣扬的“人性罪恶”更深沉的东西:

“【他们】不会转手出让,当生产过剩到来时,他们宁愿倒掉商品,为了维系利益,他们会犯下一切罪行,跃过一切界限。”

“......所以我们不能对团结多数人的呼吁置之不理,不能在精神活动中逃避斗争,不能躲进田园、进行倒退,也没有避风港。”道尔顿靠着沙发,闭上眼睛,“我们不能假装问题不存在,不能在旧框架内克服问题,斗争决不能停止,【不断前进直至胜利】.....这是首席教给我们的。”

被压迫或者前进,没有第三条路,没有折中方案。

“很高兴能看到你们,真正的共和主义者。”

老先生笑了:

“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新一代的思潮总算没有太错,只要路是对的,跌两下也不算什么。”

“现在许多人的精力已经被不断引导到了其他方面,譬如环境保护、慈善、技能培训等等,疲于应对事务,却忘记了根本:【工资奴役制】。”

政治对受压迫的那群人而言充满了陷阱。

阿瓦兰迦年轻一代中疯传且长盛不衰的老梗——【警惕外太空势力】、【警惕外星人势力】、【警惕老毕登打昆特牌】等等。

就正由来于此。

他继续道:

“那么,你是社会运动派。”

“民族主义者说社会问题的根源是民族冲突(譬如说某国诋毁另一国),但真正的矛盾几乎都是资本带来的,如百年前的阿瓦兰迦第二次大清洗内战以前,那些表面矛盾,都成了压迫者对民众分而治之的剥削工具。”

阿尔伯特拿出了资料递到道尔顿手中,上面是他裁剪旧报纸、资料和摘抄:

“他们究竟在支持什么?”

“许多时候,已成型的利益集团不期望任何改变,他们籍由财、政资源铸造堡垒,他们强调爱国主义,负责维稳,小一些的资本呼吁像爱家一样爱公司,不断强辩和歪曲许多概念,以借用精神上的途径更压榨劳动者,大一些的集团,他们呼吁被压迫者团结起来,紧紧团结在压迫者身边。”

“他们并不爱国,而把这当作生意,将它从好的,恶意引导为控制和剥削的工具。”

“他们默契地在不同程度上成为党和国家的对立,不愿意付出,更不愿意提及教育、医疗、退休、劳动保障,常常还推卸责任,有时互相编造诋毁,有时又将问题推给大洋对岸斯莫兰教廷的情报部门特工、间谍乃至其他外部势力。”

“更多时候,当体系存在问题,一次又一次人员轮换之后的重新分配问题反而加剧了许多民众面临的困境。”

“还有的人呼吁支持【优质资本】,说经济是解决一切问题的万妙灵丹。”

为了平复那百年前的灾难,毁坏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数百万共和国战士,以及那位现代体制的奠基人之一,初代首席执政官的生命。

他战死在了最后的歼灭战中。

短暂地沉默,在老矮人的注视中,男巫深褐色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们心中都已有了答案。

“另一边,公共知识分子和政客提倡换掉恶性腐败的权贵,呼唤良知,厌弃官僚主义,垄断、腐败和缺乏竞争性,但当他们自己进入其中,却毫无改变———人员轮换并不能更易体系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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