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的天下

看着原碧淘气地学王政君说话，王莽轻轻掐了掐她粉嫩的脸蛋儿。

原碧接着学道：“太皇太后还说：‘碧儿，你见了哀家的莽儿就跟他说，就算圣上不放权，咱们也要打好这一仗，好好地替刘家守好这江山，不能丢祖宗的人！’”

王莽听后，没有说话，心想：这江山，也未必就一定非要姓刘。

王莽见状连忙给她擦去，说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你不在的日子很难熬。”原碧答道。

“太皇太后对你不好吗？”

原碧接着继续说道：“太皇太后说，这几天，圣上一上朝就和官员们吵，官员们虽然不敢明着顶撞圣上，但总说些不冷不热的话，圣上发怒也不是，不发怒也不是，想杀头也找不着借口，气得没办法，只能回去继续宠幸董贤，眼看着身体比以前差了许多。”

王莽一听，忙问道：“哦，是吗？圣上的饮食怎么样？”

原碧说道：“听太皇太后说，圣上的饮食不规律，有时吃的很少，心情好了又吃的很多。”王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原碧看王莽沉默良久，便想说些宫中秘闻：“现在宫女们都在传一件事。”

王莽知道原碧故意卖关子，也不问她，假装睡着。

原碧一看计谋没有得逞，便推着王莽撒娇说道：“老爷你问嘛，你问嘛！”

王莽噗嗤笑出来，说道：“好好，是什么事呀？”

原碧也笑了，小声说道：“现在宫女们都在下面传遍了，说丝绸之路打通后，从西域传过来一种花，名叫芙蓉花，据说花开的极其艳丽，尤其是在芍药之后开得更繁华，宫里好像种了一些，有小太监管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听宫女们传，说董贤与圣上在一起时，教圣上咀嚼那芙蓉花的果实，圣上嚼食后，精力充沛、彻夜不眠，可随了那董贤的心意。”王莽奇怪，问道：“还有这种东西？”

“是啊，可是每次圣上第二天醒来，都无精打采，眼眶黝黑深陷，像是过度劳累，也不怎么用膳了。”

听到这里，王莽暗想，照这样看，这花是索命来的啊，小皇帝这样折腾自己，恐怕命不会太长久了。

“据说有次，地上掉了一点那花的果实，有个宫女偷偷藏了，带了回去，咀嚼后便感到仿佛腾云驾雾，抑制不住的兴奋，好像天上地下就剩她自己了，待要脱光衣服跑出屋去，却被其他宫女死死按住。”

“后来怎么样了？”王莽惊奇地问，仿佛已经看到了当天那宫女裸奔的场景。

“后来有人告了密，那宫女被杖毙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问那花的来历，更没人敢靠近宫里种的那些花了。”

听到这，王莽逗那原碧说道：“这里离西域已经很近了，要不要弄点那花的果子来一起尝尝？”

原碧羞得脸通红，嗔道：“老爷已经够厉害了，还吃那要命的东西干什么？我只希望老爷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将来能给我一个名份，我回乡也好光宗耀祖。”

原碧说完，半天不见王莽吭声，听他粗重的呼吸声传来，想来是太累，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下地，吹灭了那烛火。

忽听得孔仁屋子的方向有声音，透过窗棂传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原碧暗笑，想，练武之人就是身体好，小两口这么晚了还在折腾。

......

次日王莽早起，照常主持军机会议，由于睡得太晚，精神头明显不足，他强打精神，看下面众人，其他人还好，那秦奋困得像磕头虫似的一点头一点头，那孔仁精神还好，可脸上一片通红，仔细一看，是一个巴掌印。

王莽暗想，昨夜这是发生了多少事啊！

王莽哪知道，秦奋没精神是因为刚得了个宝贝，激动兴奋地一夜没睡，一会儿偷偷跑出去叫来那云摸摸，一会儿偷偷跑出去叫来那云坐坐，一直折腾到几乎天亮才睡。

孔仁却是因为夫妻二人直接在房里开打，脸上挨了老婆一巴掌，在地上睡了一夜，老婆手重，孔仁脸上一夜没消肿。二人打架的原因是，荀女打仗打得正开心，眼看要戳那匈奴于马下，孔仁担心，鸣金叫她回来，军令如山，荀女不得不回，但回家以后关上房门，就是老婆说了算，孔仁便挨了打，荀女下手重了点，巴掌印一夜没消。

“当然好，从不让我端茶倒水，还总赏赐给我东西，还老说：‘小可人儿，你不用干活，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那让我看着就行’！”

王莽笑了，问道“管家走了吗？”

王莽说到：“太皇太后也知道圣上对我不信任？”

“是啊，她原话这样说：‘那些嚼舌根的宦官啊，如果圣上信任我莽儿，就不会让师丹掌兵，虽然他二人都没带过军队，但师丹只会伏案搞文字工作，其他一窍不通，还安排了一个不怎么对付的何武管粮草，这不是给我莽儿掣肘吗？’”

“我哪懂呀，”原碧嗔道，“我不是想着把这些话记清楚，哪天见了你学给你听嘛？”

原碧起身点着了烛火，又回到床上，缩在王莽的怀里，不知又想到什么伤心事，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太皇太后有交代，让他把我送过来后即刻回去，你外出行军打仗，家里还有一大堆人等着招呼呢，小王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离开我他习惯不习惯。”原碧答道。

王莽连忙把话题岔开，问道：“圣上怎么样啊？”

王莽忙问道：“怎么回事？”

“太皇太后说，那限田令规定，无论贫富，每个人名下的田产不得超过三十顷，以三年为期限，三年后再查，多出来的田产都没收归国家所有，师丹这一搞可捅了马蜂窝了。”原碧说道。

“是啊，现在那朝中，哪个官员名下没有个上百顷的土地？也就是我王莽把手中的土地变卖了接济百姓。”

原碧说道：“是啊，太皇太后对你盛赞呢，他说就连圣上提起你，虽然不信任，但是仍然不得不承认你做了很多好事。”

王莽明知故问，“什么事？”原碧锤着他的胸脯说道：“老爷讨厌！”

原碧接着继续说，“把师丹派出去打仗，就是因为圣上不想看见他，这场仗据说也不是非打不可的。”

原碧说道：“太皇太后说，原本这限田令就推行不动，圣上不去好好想办法，却一次性地赏给了董贤两千顷土地，这事可在百官之中炸了锅，限田令更是徒有虚名了。”

王莽暗想，你说的这只是其一，那百官之中，兼并、倒卖土地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多人串联，把土地互相倒手，联合推高地价，这限田令一出，地价暴跌，这些官员手中的资产大量缩水，能不恨这皇帝吗？

“太皇太后说，圣上听了师丹的建议，推行的那个什么限田令，原本是想改善底层人的困苦生活，本意是好的，但是太过于激进了，触动了利益集团的那些既得利益者。”

王莽惊讶的问道：“你还懂这些？”

“听太皇太后说，圣上最近可忙了，上朝了忙着跟大臣吵架，下朝了忙着跟自己怄气，只有晚上好点，和董贤忙点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