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歌之凤求凰

黎渊挠头：”啊？不是吗？“

子凰笑：“阿渊很聪明嘛，我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黎渊在被挨训的边缘反复试探，本就做好了被驳斥的机会，却不想转折来得太突然，幸福也来的太突然。

心安理得：“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躺在一起，方便彼此照顾。”

他嘴巴上说的理直气壮，心却是虚的，身体僵直着，以防一个不注意又被掀翻了丢到外面去。

这边顾着自己暗自警戒，却不想子凰今天疼的太厉害，正是需要人安抚的时候，当下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反而就着他找了个最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躺下，也没等黎渊躺倒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搂了黎渊的腰，就势拱了一拱后安然入睡。

这样刻意近乎露骨的骚扰，却完全扰乱不了子凰分毫：“好好站直了，不然我就把你从这儿丢下去。”

黎渊：“……”

虽说是从禄族出来了，可两个人都是病怏怏的，一时之间也不适合继续前进，少不得要找了地方暂作休整。

南下的路途不比当初上学上，沿途繁华的城市颇多，而靖阳就是其中最耀眼的那一站。

自从两人相识后，除了日常夜猎，其余时间都是兵荒马乱的，说是认识近八九年，除却两年黎渊失踪，四年子凰沉睡，正真相处的时日其实真的算不得多，今日这一站，算得上他们战前难得的放松了。

子凰虽没什么世家子的脾气，但能将就的时候也绝对不喜欢将就。

临江楼最好那间房当日就被他定了下来。

可两人也没有随随便便的窝在屋子里，要说起来，这靖阳的夜市称得上是中原一绝。

说来也是巧，这天刚好是中原的中秋节。

中秋嘛，本就是主团圆，大街上人来人往，多是父母带着孩子，热热闹闹赏花灯。偶尔也有新婚的夫妻，甜甜蜜蜜相依相偎的走在大街上。

子凰平素说不上喜欢这样的热闹，可经不住黎渊喜欢啊，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一个清雅俊美，一个精致灵秀，一白一红，端的是一派好风景。

黎渊看的新奇:“哥哥，你看啊，这也太多人了吧。”

子凰笑:“是啊，都跟你一样喜欢往人堆里凑嘛。”

不远处，有人正好在捏糖人，黎渊看的新奇，拉着子凰就往前凑。

“哥哥，你来看啊，这个是什么！”

子凰虽然很少逛夜市，但论起见识来总是比黎渊略多些，见他看的高兴也不想扫他的兴致，少不得一一指点:“这是糖人。”

黎渊惊喜:“是吗是吗？糖做的吗？”

子凰也不是特别确定:“大约是的吧。”

那小贩多机敏啊，看着两个漂亮公子围着自己的摊位好奇，自然要适时的做一把推荐啦:“两位公子，我们家这可是百年传承的手艺，看着猴子，看着小猪，看着脸谱……可有喜欢的？若是都不喜欢，也没有关系，你看你看啊，我们这边还有对人捏脸的，公子若是有兴趣，我现在就可以对着公子的脸，捏个一模一样的。你看可好？”

黎渊本就感兴趣，听他这样说，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嗯嗯，好啊好啊”说罢也不客气，从子凰身上摸下了钱袋子，拽了一颗碎银子:“呐呐，捏一个我的，捏一个他的！”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午后，而黎渊就那么僵直的在床上坐了一晚，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说好的一早就走，自然而然也就到了下午。

禄族送行的人颇多，土特产更是一摞叠了一摞，原以为子凰对黎宁生了芥蒂，不会收这些，谁知道他不仅收了，还满心欢喜的真心道了谢。

黎渊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很厉害对吗？”

子凰有些不懂：“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是那个意思？”

子凰转头看他：“我什么时候觉得他有问题了？我跟你说了？”

言子凰这个人，小事上恣意，大事上却从来不会过分任性。所以他在此刻突然提出要一早离开，黎渊自然明白他有自己的用意。当下也不辩驳，可也不愿意就这么退出去，思来想去的结果就是干干脆脆的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黎渊认识子凰这些年，自然知道他每一个笑容背后的意义，他的高兴和不高兴从来都是淡淡的，只有在生气或者故作客套时，那笑容才会特别张扬灿烂。

此时此刻他见了这笑容，忽然背后就窜起了一阵恶寒，同时万分庆幸，那笑容不是冲着自己。

御剑走了一阵，离禄族已经很远，黎渊心里的疑惑不吐不快：“哥哥，你身上可好些了？”

黎渊道：“我们都是那样的关系了，如果什么事情都要等到你跟我说了我才知道，那岂不是太生疏了。你如果不是觉得那禄族有问题，按你的性子，怎么样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那样离开吧，毕竟我们两的身子都没有回复好。”

“可是很奇怪，既然你觉得宁叔叔有问题，他给你的药，你怎么还会照喝不误呢？不是应该多加提防吗？”

子凰奇怪：“他既然刚当着你的面给我，就断然不会是什么有问题的东西。”

好在那是个好打发的，也没什么抱怨，在听到子凰让他乖乖回家等涂山闵的时候更是连半分迟疑都没有，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独留下黎渊和子凰在一块儿，将一堆所得的特产药物一一分类。

得寸进尺向来是他的长处，得了表扬自然是要索取奖励的，本就在剑上，两人离得近，他原先还老实的扯着子凰衣服下摆生怕自己掉下去，如今干脆大了胆子去搂了他的腰。

他原就比子凰高了小半个头，从后面拥着他微曲了身子稍稍前倾时正好能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耳鬓厮磨间，刻意慵懒了语气：“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那老头子不对劲的？”

子凰转了转手腕：“嗯，已经不疼了，黎宁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听这话，黎渊就更不明白了：“哥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觉得宁叔叔有问题呢？”

对于回景云一事，两人都是相互推诿过的，却不想，最后被送回去的却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