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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是伪君子

第30章 道德与矛盾2

医学界的人一般会抱着“我亲眼见过毒品能对你做些什么”的不祥态度告诉你为什么他们反对滥用毒品。他们也见过你用错菜刀的后果是什么,但他们可没有因此提出反对使用菜刀的提议。不仅如此,而且这也不是重点。如果你认为滥用毒品是有害的,并且想减少它对你的伤害,那你的论点就一定是要禁止毒品的使用以减少它对人类的伤害。如果你支持这个观点的话,你必须承认你在原则上是不反对毒品使用的。如果毒品对人们的伤害较小,整体来说,如果它们的合法性大于非法性的话,那么你一定会赞成毒品使用合法化。按照我的经验,如果人们认为合法毒品的使用会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的话,就没有人会站在赞同使用毒品的立场上说话。你说毒品就是不好,行,这不是毒品本身的错,而是围绕着毒品所造成的犯罪以及暴力事件不好。这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这仍然不是个好理由。

有一些基本的经济原理能够解释为什么毒品交易所造成的暴力事件是非法的。由于参与非法交易的人不能够得到法院以及警察的保护去执行他们的交易合约,他们必须自己执行。非法交易者不能够依赖警察去保护他们的安全,因为向警察报失丢掉的毒品,也许反而会引起他们对你参与毒品交易的怀疑。因此,他们保护自己的方法就不仅仅是把自己关在门里。因为这些问题,暴力,以及至少以暴力相威胁成为进行非法活动的人们的必需。毒品非法的事实制造了暴力的氛围。

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当毒品为非法的时候暴力行为会增加还是会减少?”美国1920年至1933年期间的一项最好的实验可以回答这个问题。这项实验就是美国宪法第十八次修正案。酒精是不好的,那我们就通过法律的力量禁止大家饮酒。那么结果如何呢?

马修:我一直对反对堕胎的运动带有一些疑问。如果你认为杀死一个胎儿或者说一名未出生的孩子是谋杀的话,为什么你不把孩子的母亲带上法庭控告她谋杀?当你认为堕胎是谋杀的话,为什么你不会惩罚那堕胎的母亲?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很久,我和马修一样都认为这是一个毫无疑问事情。

认为流产是“杀死一个人”的奥斯廷回应道:“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对一名女性执行刑事处罚。”我认为这根本不是一个好理由,他只是把问题重新说了一遍。奥斯廷继续说道: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们是怎样被逼选择堕胎的”,这根本就是离题,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最后开始谈到:“应该给医生民事处罚,拿走他们的经济奖励。”

有一些人反对毒品合法化是因为他们认为毒品会“给社会带来威胁”。他们的理由是:“如果毒品被合法化,我们所有人都会抽大麻抽得很亢奋,导致什么事也做不成。”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上面的话。根据他们的前半句话,他们的意思是说毒品合法化的话大家都会使用,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如果因为其他一些原因,你不认为毒品是坏的或使用它是错的,那很多人使用毒品和它是否合法化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此外,有一些毒品比如酒精是合法化的,而人们并没有因为饮酒而什么事也做不成。一个原因是,在生活中有比变得亢奋更刺激的吗?再说,人们有很多喜欢做的事情,比如去度假、、看电视、在度假的时候一边看电视一边;而且社会是在不断向前进步的。以上的争论根本不能成为反对毒品的理由。

我说这些论点不是想说服你美国应将使用毒品合法化。我只想说有一些人对禁用毒品的观点就像一个裂脑病人说“铲子的功能只是用于清理鸡屎的”。这是大脑新闻秘书杜撰出来的原因,而非整件事情的真正原因。

但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它是很强大的。有多强?一种特别引人注目的支持毒品合法化的论点认为,毒品合法化对反恐战争会带来巨大的影响。甚至说买卖毒品所赚来的钱填满了恐怖分子家里的保险箱,人们至少得开始谈论将毒品合法化以便降低它的价钱。时不时都会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但只有少数人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为什么人们如此反对毒品的使用?在我们清醒的意识里有什么隐藏的模块影响着我们对此事的判断,它的功能又是什么呢?

这是个好问题。有很多心理学家正在努力地为这个问题寻找答案,这与国家的安全问题有着密切的关系。

不道德的市场

詹姆斯·索罗维基(JamesSurwiecki)最近出版的书《群体的智慧》(TheWisdomofCrowds)中说到有很多人能给问题做出非常好的回答。比如,在百万富翁节目(WhoWantstoBeaMillionaire?)里,当玩家面临难题并向现场观众寻求帮助的时候,91%的观众都会给出正确的答案。

这说明了大众的智慧是比用于在游戏节目回答问题更实用的;大众能够预知未来。想象一下人们能够赌下一届美国总统的选举谁会赢。下赌注的规则是,你可以付一些钱购买任何候选人的“股份”,如果你的候选人胜出的话,你将会得到每股1美元的收获。如果你的候选人落选的话,你将会失去你付的钱。

当所有人都能够下这种赌注的时候,他们所下赌注的价钱在总体上反映了每一位候选人能够胜出的概率。如果大家都认为一名候选人能够十拿九稳地胜出的话,该候选人赌注的价钱就会很高。因此,价格反映了人们认为会发生的事。

举个稍微极端的例子,如果你认为佛瑞德能够胜出选举的话(如果你真的能够预测未来),不考虑利息的因素,你一定愿意以不高于99美分一股的价钱在他身上下赌注,因为每股终究会升到1美元的价位。你也会在期货市场赚到1美元减去你每股购买价钱的余额,其结果是每股价格终究会升到1美元。

这样做就意味着,你在“告诉市场”佛瑞德一定会胜出这场选举。该市场结果会让你赚到一些钱——1美元减去你每股购买价钱。人们观察市场,见到价格升到1美元,就知道市场参与者几乎肯定佛瑞德会胜出选举。这种投资方式能让大众预测社会的未来。

这个概念可应用于任何其他价格。随着人们不断地买卖期货市场的股份,大家的投资也就“聚集”了大家对未来的预测。如果一些期货市场以每股50美分卖他们的股票,大家就会认为他们的投资会面临一半的成功率以及一半的失败率。随着价钱不停地增长,我们认为投资成功的概率会增加。随着价钱的下跌,我们认为投资成功的概率也会减少。

这仍然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如果你认为堕胎属于谋杀的话,那你一定也认为一名女士找医生做流产就是请求医生去谋杀。如果你反对堕胎条款,并认为一个受精卵是一个生命的话,那么你应该也会同意主张废除这一法律的其他法律条款也属于谋杀。我们的社会有关于雇人谋杀的法律和规则,在我们的电影和电视节目中也传达过这些信息,比如约翰·库萨克(JohnCusack)主演的《这个杀手将有难》(GrossePointeBlank),我认为这是部很好的电影。

即使有人没有那么在乎这些事情,你不觉得通过拿走经济奖励的方式去防止谋杀的方案很奇怪吗?这让我想起《杜斯别里家族》(Doonesbury)这套老动画片,在故事里有几名警察拿枪指着一名刚抢劫完毕的盗匪,让他把抢来的东西放回原位,要不然他就会被罚款。(我觉得这套卡通片在讽刺社会对白领的犯罪人士只做出罚款的惩罚。也就是说,偷一点钱的话你要去坐牢,偷很多钱的话你却只要接受罚款……)

但不可能是这样的。首先,如果以上是打击毒品的主要论点的话,那么人们也应该在使用尼古丁和烟草的问题上积极地争论。很多研究都表明,在美国香烟即便不是导致人们死亡的头号杀手,也是主要的杀手之一。如果我们真的关注毒品的伤害性的话,烟草早就该被禁止了。绝非如此。

不仅如此,人们每天都会做许多危险的事情。我要冒险说一句,每一名尝试过“反对速降滑雪”的人都是在拿生命开玩笑,都是疯子,或者他们都是想保护山上的生态环境。说真的,“对毒品的战争”与选民的捐赠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只对防止他人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比较关心。

毒品

在“反对堕胎”的特例中,它的立场充满矛盾,在惩罚方面也存在着类似问题。2007年11月,在硬球(Hardball)节目里,克里斯·马修(ChrisMatthew)对戴维·奥斯廷(DavidO’Steen)(国家生命权委员会执行董事)的采访是这样的:

在2008年,墨西哥的高等法院提出了关于人工流产的制度。《纽约时报》报道说:

在两名法官中,其中一名叫马里亚诺·阿苏埃拉(MarianoAzuela)的反对该制度的法官声明,生命是在受精的那一刻就开始了的。他说:“从某些方面来讲,我认为女性在怀孕的情况下是必须让自己存活下去的。当她不想要腹中胎儿的时候,她也必须承受整个过程所带给她的痛苦。”

我也不认为大多数反对人工流产的人是在保护生命,因为他们观点的起源是认为受精卵是生命,杀死它们是错误的。我认为反对人工流产的人也有其他的原因,他们也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他们的立场。

毒品真的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除了人人皆知的咖啡因、酒精,以及尼古丁以外,在美国有很多毒品是被禁止贩卖和使用的,比如兴奋剂、镇静剂、迷幻药等。毒品政策似乎没有体现出个别拥有政治权利但是死气沉沉的笨蛋的愿望,这些人不希望任何人有点乐趣。毒品政策得到广泛支持,候选人都希望给人以“对待毒品态度强硬”的印象。可见毒品在选民心中的重要地位。

为什么人们认为毒品是不好的东西并且想让法律禁止它呢?简单的回答是:毒品是有害的,站在道德的立场上来看,我们应该制止有害的东西,而政府也应该保护人们免受其害。

在这个有趣的情景下,被强奸的女性是例外的。这是不是指,自愿参与性行为的女性需要承受整个怀孕过程给她们带来的“痛苦”,而被迫参与性行为的女性就不用接受这种惩罚?如果在这个案例中我们的道德判断是如此的话,这就几乎意味着我们在直觉上对流产的看法是关于女性的,而与拯救生命毫无关系。

让我明确一下我的立场,我并不认为,我们主张人工流产是合法的是根据我们的基本原则,比如个人以及认为女性拥有对她们身体做出选择的权利,而不受政府的干预,并直接将这些原则运用到对人工流产这个问题上。我认为人们主张人工流产为合法的决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只是用这些基本的原则去使得他们的立场正当合理。

当禁止令生效的时候,买卖酒精的黑市就出现了,其结果可想而知:犯罪率上升,产品的质量下降(还有谁能去抱怨?),甚至像阿尔·卡彭(AlCapone)这样的犯罪分子在这个时间段赚了做梦都想不到的大笔黑钱。当然,有很多因素影响了全国的犯罪率,包括经济因素,但是我们看到谋杀率在禁止令生效之时有了大幅度的增加,而当禁止令废除的时候谋杀率也随之有了大幅度的减少,这样的事实确实很有说服力。

我不是想说菲利普·莫里斯(PhilipMorris)和库尔斯(Coors)做得不好,感谢你们,我只是想说他们不用在本土用汤米枪(tommygun)进行对抗。

那些其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问得好!心理学家一直在找寻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也是当今一项热门的政治辩题。

如果生命是在受精的那一刻就开始的话,我们的问题在于如何对他进行保护,那么下一部分的内容应该是关于如何保护那个生命。但事实不是这样的,而是关于女人所必须承受其所带来的痛苦。这对我有相当大的启发。这好像意味着法官对惩罚女性的性行为比对拯救生命更加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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