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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岁月:1964-1976年的清华

第10节:山雨欲来5

4月16日,《北京日报》以三个版面登载了一些材料,并发表了《前线》杂志和《北京日报》的编者按,表示要对”三家村”和《燕山夜话》开展严肃的批判,并自我批评说”放松了文化学术上的阶级斗争”,”没有实行无产阶级政治挂帅”,”丧失立场或者丧失警惕”。我全部看了这些文章后,认为符合中央转发的”汇报提纲”精神,学术批判就应当是充分说理的,感到市委这下主动了,无形中紧张的心情舒展了一些,但还不放心。过了几天我又回学校,先到家里看了一下,即刻进城到南翔处。他告诉我:”现在对三家村的批判,市委已经作了布置,这你已经知道了。我前几天找了京津地区的高校负责人开了座谈会,也作了批判三家村的部署,想推动一下全国各地高校的大批判。小艾(这是当时我们对艾知生同志习惯的称呼)和胡健他们都知道这个精神。何东昌的病不知怎样?我准备抽空去香山看看他。你还是帮助县里把四清搞好。”我把延庆的”四清”情况简单地向他通报了一下。他接着说:”康老(康生)从杭州打来电话问我,听说你开了个会布置批判”三家村”,谁让你开的?你为什么不守纪律?不向中央报告一声?我向康老作了解释,社会上都已经进行批判了,高等学校理应开展批判,不布置怎么行呢!是我决定召开的。后来康老说现在富春同志在北京代表中央负责,你今后应和富春联系,有什么事向他请示报告。第二天一早我到富春同志家里,他正在房里接电话,不便打扰,我在客厅等他。这时,刘仁同志和市委其他两位书记也来到富春同志的客厅,见到我在那里,就问:南翔,你知不知道富春同志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我说:不知道。会不会是关于三家村的问题。”南翔说:”他们够紧张的了,当时刘仁同志神情不好,有些沉闷。”听了南翔讲的这些事,我无言以对,心里有许多问号,也不便问。

在回延庆的路上,我靠在车座上,时而远眺窗外的田野山川,时而闭目沉思。车进入关沟,我看到两面山上这几年新造的一片一片绿油油的松林,山下与河滩相连的大片刚刚抽芽、显得生机盎然的白杨,想起了刘仁同志1958年为绿化首都,要清华也包几个山头,侃侃而谈的激动笑容。路过三堡,我想起了去年暑假,清华党委在三堡开会时,刘仁同志特地来看我们,他说:”你们三堡盖的房子质量低了,要有百年大计的打算。”我说:”有人批评我们搞的标准高了,浪费了。”刘仁同志说:”那是缺乏眼光。”这些亲切鼓励的话好像是刚说过一样。车爬过八达岭,和山下相比,则是另一种景象。已是4月下旬了,绿色还很少,几乎是一片荒凉。南翔说的那些事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思绪紊乱,琢磨不透,上边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

到了延庆,我在县里一般性地问了一些面上”四清”的情况和春耕生产情况,就到永宁公社去了,因我住在永宁。这时已是春耕大忙季节,生产和”四清”都在紧张地进行,人来人往不断征求我对春耕、”四清”的意见。虽然我也讲些这样那样的想法和建议,也照样东奔西跑到各村参加会议和活动,但我的心思基本上不在这些上面,几乎无时不在思索着主席对彭真同志、对市委和中宣部严厉批评这个令人不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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