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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

番外 :晨儿的恶劣

何清君这才想起令狐薄,转头看向他,见他脸色还算好看,暗松一口气,笑道:“他呀,是我夫君,江湖中人都称他为绝尘公子。”

令狐薄听她向那人介绍自己,唇角露出自然的笑容,向他们走过来。

沈中锐惊讶看向何清君:“你成亲了?你怎么不等我?”

马车平稳地跑着,何清君依在令狐薄的怀里昏昏欲睡,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些有的没的,突然道:“千岁大老爷,我发现自从跟你成亲后,我怎地也变得穷极无聊了?”

令狐薄睁开看她,勾着唇角道:“怎地穷极无聊了?”

何清君从他怀里坐起,侧头道:“真是的,我怎地也变得穷极无聊起来了呢?我竟然丢下晨儿,坐着马车,用了十多天的时间,从丰津跑到百药山庄……就为了瞧徐云昭调戏王寡妇?”

令狐薄站定,抱拳还礼,看向何清君,等着她介绍。

何清君忙道:“这位是沈中锐,江湖中有名的剑客。”

令狐薄一怔,沈中锐?此人确实是江湖中有名的剑客,武功应与何清君不相上下,为人极为傲气,是武林三大世家之首沈家的长公子,他嘴唇一抿,自家娘子认识的男子个个都来头不小呢。“原来是沈大侠,久仰。”

沈中锐笑道:“绝尘不介意在下与尊夫人叙叙旧吧?”www.xinminlan.cn 老幺小说网

令狐薄脸上依然是自然的笑容,看向何清君,眸里是重重的警告,对沈中锐却道:“自然不介意,沈大侠随意。”

沈中锐看着他道:“绝尘公子要不要坐一会儿?”

他先前说与何清君叙旧,现下却问他要不要坐一会,这话分明是说要与何清君单独说话,有送客的意思。

令狐薄面色不变,淡定坐下,“好,我与我家娘子,素来是公不离婆,称不离砣。”

沈中锐讶然呆住,嘴巴微张,他倒真不客气,“……”

何清君:“……”千岁大老爷,你用不用这般肉麻啊?

三人同坐,半晌无语。

隔了好半天,何清君问道:“沈大哥还未成婚?”

沈中锐看一眼令狐薄,然后笑道:“是未成婚,你不是跟我说,会等我吗?”仿佛令狐薄这夫君并不存在似的。

何清君:“……”你还当真了呀?

令狐薄锐目扫了何清君一眼,何清君立时打了个冷战,今夜只怕又要被收拾了。

何清君可不信当初的戏言,沈中锐那般精明的人会当真,不由得一笑,“沈大哥真会说笑,姑娘家的青春短暂啊,我可等不起。”

岂知沈中锐却道:“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来着。”

“找我干什么?”何清君奇问,“难道你找我是为了娶我?我可不相信沈大哥有这般深情哦。”说完她自己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她与沈中锐口没遮拦惯了,从不拘束,浑忘了身旁的亲亲夫君。

沈中锐跟着笑起来,“原来只是觉得有些日子未见你,有些想你,后来一想,反正我也没人可娶,若是你仍未嫁,不如索性娶了你算了,谁曾想,你竟然嫁人了,可惜了。”

令狐薄睨他一眼,这位沈家长子虽然并非喜欢何清君,但他却知他因为未娶被家里逼得狠了,动过娶何清君的念头,只是他并未让清君知道而已。他此番故意说出来,想来不过是对他有些不服,加上适才他并未识趣的给他们单独叙旧的机会,这是要报复他呢。心下冷哼一声,他的女人,岂容旁人动念头?当即轻笑:“我家娘子岂止嫁人了,而且嫁过两次,沈大侠竟然完全不知道?”

沈中锐愣住,半天未反应过来,嫁过……两次?!他疑惑地看向何清君:“钱银儿,你竟然嫁过两次?”

何清君转目瞪了令狐薄一眼,她嫁了两次很光荣吗,值得他到处宣扬?瞧见沈中锐惊讶的目光,顿觉不好意思,“这个……其实我一直未告诉沈大哥,上次与沈大哥见面时,我刚和离半年多,嘿嘿……”

沈中锐顿时石化,和离?!他猛地抬头看向何清君和令狐薄,只见令狐薄甚是得意地睨着他,唇边的笑容带着几分讥笑!

“南宛近几十年来,只有一女和离,叫做何清君!钱银儿,你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何清君尴尬,嘿嘿傻笑着,喃喃道:“只不过遇人不淑,和离而已,我竟这般出名么?”

沈中锐再次石化,钱银儿就是何清君!怪不得绝尘公子那笑里带着讥笑,他是在嘲笑他连她的真实身份都不知,竟可笑的在他面前对她说想娶她!“钱银儿,你竟骗了我这么多年?”

何清君讪笑,这话说得,好像她欺骗了他的感情似的,“沈大哥,作为蜂雀阁的阁主,我一直就叫钱银儿,并没骗你,嘿嘿,沈大哥莫要装得像是多深情似的,我是谁啊,蜂雀阁的阁主,岂会不知,你那些年一直对武林美人萧芳芳春心萌动……”咳咳,这词用得似乎不对啊。

沈中锐瞠目结舌,他对萧芳芳春心萌动?长叹一声:“钱银儿,你是蜂雀阁的阁主,难道不知道萧芳芳的爹是谁?”

何清君不屑地道:“又没人给我银子,我蜂雀阁从不做不赚钱的生意,我管萧芳芳的爹是谁?总之是姓萧的!”

沈中锐问道:“既然如此,你是怎么知道我对她春心萌动的?”

何清君俏脸微扬:“这还用说嘛,沈大哥与人温厚,见人三分笑,却唯独见到那个萧芳芳板着脸,嘿嘿,不过沈大哥真幼稚,竟以这种方法去吸引美人注意……只不过,你成功了,萧芳芳有一次向蜂雀阁打听你的行踪呢,她肯定是对你芳心暗许了!”

沈中锐怔怔盯着她,半晌无语,最后缓缓道:“有你这样的阁主,蜂雀阁能发展到今日的势力,当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何清君皱眉,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在夸她!令狐薄却嗤地轻笑,人同此心,心同此意,他也是这般想的。

却听沈中锐道:“你会对自己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和颜悦色?”

私生女?!何清君囧了,原来萧芳芳的爹不是姓萧的,而是姓沈的,人家俩人其实是纯洁的兄妹关系呀!

正在此时,听到吵杂的客栈门口传来熟悉的哭声,要不怎么是当娘的呢,对自己儿子的声音有着天生的敏感,甚至令狐薄那内功深不可测的人都未听到,她已经冲到门口去了。

令狐薄不知出了何事,忙起身跟出去。

只见于铭浩正抱着自家的儿子站在客栈门口安抚着:“小世子莫哭,我们再找找这家客栈……”

“晨儿!”何清君欣喜奔过去,将儿子夺到怀里,她的乖乖晨儿哭得好伤心!

小晨儿一看见娘亲,哭得更凶了,抱着娘亲的脖子,哭道:“娘亲,晨儿的小妹妹没有了……娘亲去向舅母要回来……舅母是个母老虎!哇哇——”

何清君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拍背安慰:“晨儿乖,晨儿不哭,晨儿会有小妹妹的。”

令狐薄走过来要抱小晨儿:“晨儿,让爹爹抱抱。”

小晨儿却紧紧搂着娘亲的脖子,对令狐薄道:“父王,坏人!不给晨晨播种的坏人,晨儿不喜欢你了!”

令狐薄哼笑了一声,也不勉强,正好瞧见薛青寄存的马车回来,便道:“薛青,去要两间上房。”

薛青领命而去,片刻后出来,“公子夫人,请进屋说吧。”

何清君抱着晨儿,率先进客栈,转头看了沈中锐一眼,朝他谦意地笑笑:“沈大哥,我们有事先回房了。”

沈中锐目光扫过小晨儿,淡淡地笑笑。

进房后,何清君将儿子放在椅上坐好,问道:“晨儿是男子汉,不许再哭了。”抬头问于铭浩道:“于大哥,我们再有一日多便可回去,你怎地带着晨儿竟然挨家客栈找我们?晨儿的小妹妹又跟他舅母有什么关系?”

小晨儿此时不敢再哭了,眼巴巴地望着娘亲,道:“我来告诉娘亲,是舅母抢了我的小妹妹!还有,于叔叔也是坏人,不帮小晨儿抢回小妹妹!”

对于小晨儿的哭诉,于铭浩也很无奈,刚要开口向何清君解释,却听小晨儿抢着道:“娘亲,小妹妹是晨儿发现的!”

何清君笑了笑,柔声问道:“那晨儿告诉娘亲是怎么回事?”

小晨儿道:“舅母陪晨儿在河边玩耍,晨儿看见有个送子娘娘将小妹妹用篮子推进水里送到晨儿面前……那个送子娘娘也跳进水里,舅母跑到上游,也跳进水里……我看见了篮子里的小妹妹,就让于叔叔帮我捞上来,可是舅母湿淋淋地回来,就抢走了小妹妹……哇——娘亲,我要小妹妹嘛!”

令狐薄眸子冷冷扫了小晨儿一眼,小晨儿立时闭嘴抽泣,不敢出声。

何清君仍旧听得云里雾里,难道真教晨儿捡到一个小妹妹?“于大哥,你说。”

于铭浩这才向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小辣椒禁不住晨儿的闹腾,带他去丰津当地的深湾河边玩耍,却瞧见上游有几个大汉追着一命捧着篮子的女子,那女子见无路可逃,便将篮子推入水中,顺水而下,而那女子跟着投河。小辣椒见事情不妙,拔腿便往上游纵去,然后跟着跳水救人。

过了一会儿,那篮子顺水下来,小晨儿大嚷着听到小妹妹的哭声了,让于铭浩去小妹妹捞起,待他捞上来,一瞧,篮子里果然有个看上去不到一岁的小女娃。

后来小辣椒湿淋淋的回来,说将那女子救了上来,但因那女子投河时,脑袋撞到了石头上,已经救不活了,咽气前求她救她女儿,所以她将那小女娃抱走了。

何清君望向令狐薄道:“难不成小辣椒还要自己养着那小女娃?”

却听于铭浩道:“因为小世子哭闹不停,属下曾去舅夫人那里偷听过,舅夫人对舅少爷说,她嫁人后,她师父很是寂寞,她瞧这小女娃根骨不错,正好送给师父当徒弟,也可和师父做伴。”

何清君瞧瞧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儿子,轻叹,若晨儿一直未见到那个小妹妹还好,好不容易得到个小妹妹,反而让小辣椒给夺走,依他那执着的性子,只怕没完没了,可是人家小女娃的娘将孩子托付给小辣椒了……

“于大哥,我那弟妹可将小女娃送走了?”

于铭浩重重点头,“舅夫人见小世子哭闹个不停,连夜就抱着小女娃走了,这会儿那小女娃应该送到她师父手里了。属下只好带着晨儿带找王爷和王妃。”

何清君连连叹气,已经到了人家手里,就算她脸皮再厚也无法腆着脸去要。

令狐薄示意于铭浩下去,对小晨儿道:“晨儿,那个小妹妹不是你的,是跳河的那位姑姑的孩子,那位姑姑不是送子娘娘,而是被恶人追杀,她怕小妹妹被恶人杀死,所以才将小妹妹放进河里。”

小晨儿抽泣着哭道:“那明明就是晨儿的小妹妹,可是舅母抱走了小妹妹!哇——我要小妹妹!”

令狐薄冷声道:“你若再哭,父王不给你播种,你就永远得不到小妹妹!”

小晨儿的哭声嘎然而止,委屈地望着父王,小嘴扁着:“父王……”

令狐薄道:“晨儿,你是想要个别人家的小妹妹,还是想要个父王亲自种出的小妹妹?”

小晨儿似乎听不太懂,眼睛眨巴眨巴道:“晨儿就想要个小妹妹?”

何清君冷不丁问道:“小弟弟行不行?”

“哇——”小晨儿大哭摇头,“我不要小弟弟,就要小妹妹!就要小妹妹!”

何清君顿觉一头黑线,与令狐薄相视一眼,然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的小腹上,这肚子当真是任重道远,压力无比大啊!

令狐薄突然道:“清君,你这个月……天葵……是不是仍未来?”

何清君俏脸大红,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默默的算着日期。谁知小晨儿大叫:“晨儿不要天葵,晨儿就要小妹妹!”

何清君:“……”刷刷地冒着冷汗,儿子,你当然不能要……天葵,你若要了……她继续冒冷汗!

令狐薄眼角一抽:“……”晨儿甚是聪慧,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在他面前提了。他默默的算着时间,隔了一会儿道:“清君,本王记得你上个月是初一……已经过了七八天了,一会儿让薛青去请个大夫为你把脉。”

何清君脸上露出喜色,算算时间,确实大有可能,若真是如此,晨儿小妹妹的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了。

令狐薄眸底也浮上几分喜色,凤目睨着小晨儿道:“晨儿,父王已经为你播种好小妹妹,等到了时间,父王亲自去为你将小妹妹刨出,可好?”

小晨儿小脸上泪痕未干,仰脸道:“父王没有骗晨儿吗?”

令狐薄笑道:“父王怎么会骗晨儿呢。好啦,再过九个月就会有小妹妹了,现在,你走到墙角,蹲马步去。”

小晨儿还未来得及欢呼出口,听到父王让他去蹲马步,立时小脸一垮,“父王——”

“去。”令狐薄语气泛着冷意。“两个时辰,还有将父王教你的那段内功心法背诵两遍。”

小晨儿不敢违抗,立即溜溜地跑地墙角,站好马步,问道:“父王,为什么?”

“你昨日今日,两日未练功,该罚!”

小晨儿不敢作声,站着马步,开始背起内功心法。

何清君无语的搔搔头,算啦,现在吃点苦,长大不吃亏,千岁大老爷也是为他好。

“清君,你出去叫薛青去请个大夫,再叫店小二送些吃的上来。”

何清君“哦”地一声答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平时这些事不都是他做的吗?站起身出门去。

令狐薄听得她脚步声走远,才扯一下唇角,对小晨儿道:“晨儿,若你为父王办件事,父王可少罚你一个时辰。”

正在背诵心法的小晨儿停下,两眼放光,“好,晨儿愿意。”

令狐薄淡淡地笑着,“有位叔叔对你娘亲心怀不轨……”

“父王,什么叫心怀不轨?”

“……就是那位叔叔想害你娘。”令狐薄不耐烦的瞎编,“晨儿,你想不想帮父王报仇?”

小晨儿立即点头。

“你明日……”他走到小晨儿身旁悄声教着他,只说了一遍,小晨儿就记住了。

不多时,何清君回来。又过了些时候,薛青带着大夫来给何清君把脉,果然是喜脉!薛青送走大夫后,立即向两人道喜,临走时,特意对小晨儿道:“小世子,再过些日子,你就有小妹妹了。”

小晨儿那张小脸登时笑开了花,似乎这马步蹲得也不累了,一直嘿嘿傻笑着。

次日,令狐薄何清君带着儿子出了客栈。令狐薄特意让何清君去跟沈中锐道别,何清君不疑有他,还暗自称赞自家夫君心胸宽广,想事周全呢。

沈中锐听说他们要走,当即出了客栈相送。经过一宿,他也终于明白过来,既然钱银儿便是何清君,而坊间传着何清君再嫁的夫君是南宛摄政王,那么与她同行的男子必是摄政王无疑。但他为省去麻烦,也不点破,笑道:“你们要往哪里去?”

何清君道:“往丰津走。”

沈中锐大笑:“真巧,我正也要路过丰津方向。”

“是吗,那沈大哥可与我们结伴同行了。”

沈中锐笑着点头,道:“我先回客栈收拾东西……”

“叔叔,你弯下腰,晨儿要跟你说句悄悄话。”正在此时,小晨儿突然欢快地跑到沈中锐面前。

沈中锐看一眼何清君,见她也有些吃惊,但见晨儿长得虎头虎头,甚是可爱,当即弯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叔叔说呢?”

小晨儿踮起小脚,俯在他耳边道:“我爹爹说了,你打我娘亲的主意真是罪该万死!”说话时小手一扬,沈中锐正专注地听着小晨儿说话,完全未想到一个五岁的小孩能暗算他,尚未反应过来,“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何清君见状大惊:“晨儿,你对沈叔叔做了什么?”她刚要过去,却被令狐薄拉住,淡淡地道:“是迷药,像醉酒一般,没有三个时辰是醒不了的。你先上车,我让薛青先送他回房。”

何清君无语,他竟教孩子用迷药去暗笑?亏她还以为他心胸宽广呢。“其实沈大哥并非对我有意,令狐薄,你是不是太那什么了?”

令狐薄似笑非笑道:“本王自然知道他并非对你有意,但本王却知道,他曾有意娶你。”

“令狐薄,沈大哥只是玩笑之语,你也当真了?”

令狐薄正色道:“清君,那不是玩笑之语,沈家长子确实到蜂雀阁找过你,只不过钟琳只将此事禀报给本王,并未告诉你……清君,亏你还是蜂雀阁的阁主,却不知,武林三大世家之首沈家的长公子痴恋世仇家的大小姐,却娶之不得……偏生家里催他成亲催得紧,所以他便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本王的王妃天生身份尊贵,岂能当成别的男人不得退而求其次的挡箭牌?这惩罚是一定要给的。”

何清君闻言心下一阵气愤,亏她以为沈中锐与她相交,是瞧得起她,拿她当朋友,却原来私下却如此龌龊,瞪向躺在地上的沈中锐,顿时凌乱了——只见亲亲晨儿竟朝着沈中锐胯间撒了一泡童子尿,淋湿了他两腿间大片衣袍!

呃,何清君脸红转向旁侧,晨儿怎地如此恶劣……

“父王,娘亲,你们瞧,这个叔叔他这么老了,还尿裤子,真不知羞!”

令狐薄石化:“……”儿啊,为父真没这么教你!

何清君:“……”这孩子如此恶劣,一定是像了他爹!

薛青和于铭浩则转头偷笑。

想她从前为了还债东奔西跑,满脑子都是银子,现在债务还上了,手里还握着令狐薄一半的身家,男人有了,儿子有了,怎地竟变得如此无聊起来,难道不知不觉中也染上了权贵者的恶习?

令狐薄慵懒地半倚半躺着,笑道:“清君,如此说来,江湖上大半的人都是穷极无聊的人,高手比武,武林人士云集观战,武林美人比武招亲,江湖中不分男女老幼都去凑热闹,都是为了满足猎奇心而已……难道你出道那么多年,就没去做过诸如此类的无聊事?”

何清君爽快地道:“是啊,我也是路过安辛,沈大哥……”

沈中锐那深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令狐薄身上,眸子微眯,“他是谁?”

当初她取名钱银儿,一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二是为了讨个彩头,希望这名字能为她带来滚滚银财。可是,真正知道蜂雀阁阁主叫钱银儿的,屈指可数。眼前这位沈中锐,便是其中之一。

令狐薄与何清君从药王山庄往丰津祖宅返回。

何清君登时默默无语两行泪,“这个……这个,貌似我曾快马加鞭三天,只为观看武林第一美女的比武招亲,我观看过四次高手比武,其中有一次我抛下了一切事情,赶了十天的路,只为观看武林盟主跟一名域外怪人比武,那次的盛况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令狐薄,难道你没去观战?”

令狐薄嗤笑出声:“你都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况了,本王自然要去瞧瞧。”

这日行至安辛城,天色已晚,薛青便找了家干净客栈投宿。薛青去寄存马车,令狐薄与何清君先进了客栈。

何清君笑着走过去,径直就坐在他桌旁,十分熟稔。“沈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令狐薄皱眉,这是第一次,他竟被她遗忘在身后,便似根本没有他这个人,而直接奔向另一个男人!看得出她见到那个男人极为欢喜,与他极为熟稔……

沈中锐笑道:“我是路过安辛,在此投宿,钱银儿也来此住店?”

令狐薄眸里闪过喜色,凝视她半晌,轻叹一声,将她拉入怀中,“清君,便是当时你我相遇了,也未必便能相爱。但是清君今日能这般说,自是心底彻底没了白逸扬的影子了,本王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顿了一顿,低头望进她眼里:“清君,本王要你每日爱我多一点,快快让本王占满你的心吧。”

何清君将脸伏在他胸膛上,淡淡的笑着:“好。”

何清君:“……”她为什么要等他?笑着道:“小女子今年二十有六了,沈大哥,再不成亲都成老蚌了,难道沈大哥至今未婚?”

正好令狐薄走过来,沈中锐连忙起身朝他拱手,笑道:“原来是绝尘公子,久仰久仰。”

“钱银儿?”惊喜温厚且熟悉的声音轻唤了一声。

何清君身形一僵,在这里竟遇到如此熟悉之人,真不知幸是不幸……她悄悄转头,泪奔,兄台,“钱银儿”这名字实不值得在人前大声喧哗……瞧瞧四周那些惊讶的目光便知道!

何清君低头吃笑,“说不定当时千岁大老爷还与我擦肩而过了呢,嘿嘿,只可惜从前我并不认得千岁大老爷啊,否则,我也不用嫁给白逸扬了,绕了这么多弯路,才遇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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