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书生乱武

余守将心头闪过疑惑、震惊、惊恐，眼前的这支敌军已经很是强大，其余几门的敌兵纵容是有，但能比这里的更勇猛嘛？

若全是这样勇猛的兵士，自己想拖延时间待周围郡城反应过来的主意怕是要无疾而终。

最重要的是城头的呼喊声已经渐渐微弱，不知是自己留下的兵士发下了如此下面的局面，无力绝望，亦或是敌军被围杀地没了声响。

“周哥，这位便是先生提过的许靖许大人。”中年男子的身后两位着轻甲，持利器的护卫笑着走上前来，说道：“秀儿姑娘已经将城中巡查之军、兵屯休整之士以及周府全面控制，许昌已基本定了。”

巡查之军，兵屯之士，还有将军的府邸果然是出了意外，头戴银盔的守将撼然地看着眼前两位其貌不扬，但身子却是带着行伍之味的护卫，许昌完了，真的彻底完了。

面留凶色的汉子惊奇地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堂堂豫州的尚书郎、整个郡城的政务决策者，居然是这般一个感觉不到官风的人。

“什么放下武器！”

“这怎么可以，没了武器某等岂不是任人宰割。”

“没错，兵器再手，某等尚有一线生机。”

聚拢在一起的守兵顿时闹哄哄地轻声喧闹开来，也许是不相信眼前的敌军会放过己方，也许是不愿意就此罢手，想替刚才战死相处数年的同泽报仇，也许是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许久未经战祸的兵士终究比不上眼前的这支敌军，余守将心中暗痛伤然，举剑高声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没听到军令嘛！”

兵士们相互瞧瞧，又扫了一眼对面的背嵬军，心中带着疑惑，带着忐忑将战戟、长枪，甚至是身上穿的盔甲都砰砰锵锵地往地方一扔。

“王生，你拿着我的令牌去上面传话，让弟兄们放下武器，投降下来。”姓余的守将右手蹭了蹭衣角，将手心手背的鲜血擦去，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块将军特意交给自己守城御兵的令牌，递给临近的一名兵士，沉声说道：“记得告诉他们凡违令不从者，皆以军*处！”

“是，将军。”看起来还有些年轻的兵士，双手接过令牌，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随即往城楼跑去，戒备待战的背嵬军兵士自动空出了一条道，同时也有一道身影跟着那被换做王生的往上面而去，想来是去告诉正如火如荼的夜袭队和后来援助上去的兵将。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只听得上面乒乒乓乓的脆响，大队的守兵颓然失落地从楼梯口缓缓而下，鲜血混着汗水的味道，那么浓烈，却又那么普通。

姓余的守将不觉淡然一笑，心中的石头也算放下，随即右手猛然一挥，鲜血伴着“滋”的一声飞溅开来。

“余山，你....你这又是何苦？”望着那飘荡的血珠落地，极少见到血腥的尚书郎许靖许文休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住他，悲愤道：“一切都已经结束，都已经结束，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大....人，某...求....心....安。”脖颈出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那守将勉强凑着气，轻笑道。

心安？心安！那些战死的兵士不曾怪你，周昂更不会将此次的罪责放在你身上，城门失守更不是你的错，以不备对突袭，被老兵对悍卒，余山，你守城至此，无错亦是无漏，为何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将自己逼上这般绝路，许靖双手微颤地将其轻放在冰冷的石板上。

“将军，将军！”刚下城楼地兵士和底下的兵士顿时惊呼开来，嘶吼声，痛哭声不觉于耳，不少兵士更是扑向余山的尸体，哀鸣。

看着眼前有些骚乱的守兵，步兵、弓弩手、夜袭队、陌刀队的几名领头的汉子互相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下令兵士往外圈退了退，似是敬重，似是惋惜眼前硬撑如此之久的将。

“是你们，都是你们！”一名面露痛苦愤恨之色守兵豁然拿起仍在地上的战戟，对着背嵬军吼道：“是你们逼死余将军的，没有你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不会发生的！”

“你想怎么样！”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虽身死又有何言，况且某等改给的面子都以及给了，一名背嵬军的将领顿时不满地往前站了一步说道。

“某要你死！”那面露痛苦愤恨之色的守兵虽然很想冲杀上去，却还不傻，随即望了一眼身边的同泽，伤然道：“尔等没有几个不曾受过将军照顾，如今难道就没有想要替将军报仇雪恨的嘛？”

不少兵士犹豫了片刻，弯腰侧身又是拿起了战戟、长枪，还有一些兵士则是摇摆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条汉子，可惜今晚要死在这里，陌刀队的统将不觉摇了摇头，刚才所有的守兵尚且不能阻挡自军，光是这些怕是塞牙缝都不够。

“住手，你们一个个想干什么？”许靖感觉局势一促即发，立马拦在两边人马中间，怒喝道。

“你....你是许大人！”刚从城楼上下来的兵士炸见许靖许文休惊呼道。

“余将军去了，某也很痛心，但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他的一片苦心嘛？”

“大人，某等为将军报仇何错之有？”

“错！大错特错！”许昌横眉怒道：“余山下令投降是不愿你们送死，但你们再起兵戈，平添杀戮，何以对得起他！”

“不知许大人特意赶来何为？”面留凶色被两个护卫称为周哥的汉子陌刀一收，虽未放松警惕，却也拱手行了一礼。

“事已至此，何苦平添杀戮，枉费人命。”许靖的山羊胡在夜风中微微颤抖，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眸透露出无奈、惋惜。

浓黑如墨的夜色下，只能见得数支火把，星光、火光将城楼下聚拢待力的两帮兵士映照地清清楚楚，那被许靖换做余将军的男子颓然地闭上眼睛，似是在细细锁听整个城的动静声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自己刚才领着兵士冲下来想要关上城门时，明明隐约听得其他方向传来不少喧闹、哄杀声，如今怎么会如此安静，难道说其余几门都失守了？

“某....某....”盔甲破碎，利剑松动的守将张了张嘴，却是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无言已对。

“阁下何人？”陌刀队前方一个面留凶色的汉子静默了片刻，盯着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面留凶色的周哥顿了顿，轻声说道：“某等奉命破城，誓不可兵退功败，大人要劝，怕是劝错了人。”

兵者，冷也，淡漠生死，唯军命立行，这些守兵若是还想执意护城，背嵬军怎么可能为了所谓的平添杀戮，枉费人命而弃军机大事。

“余将军，下令收手吧。”许靖转头缓缓上前，对着头戴银盔的守将，沉声说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你是将军，你要尽忠负责，某不拦你，但你看看你的这些兵，他们一个个都有妻儿老小，他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生活，你忍心嘛？你忍心让他们随你赴死，来成全你心中的大义嘛！”

“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是守将，你不单单需要守护这许昌城，更要守护你你的这些兵。”许靖一字一段地犀利道：“你觉得失了城门便没有脸面去见周昂，去见刚才战死的兄弟，但你难道就有面目令兄弟们接着死守，而平添性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固然可敬，但你觉得你的这些兵士即便死守，还能撑得多久，还能有多少意义！”许靖摆了摆手，沉声说道：“整个许昌郡城基本都已成定局，你若不信，侧耳听听！”

好，好一强兵悍卒，如此易主也不算辱没了豫州，许靖本来只是因为乔玄的劝言，才勉强接受相助曹操，如今见此，心头也是震撼，惊奇。

也许只有这样的军兵，才能完成乔公所说的那件事，才能达成某等汉臣此生最大的心愿。

“余将军，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许靖看着迟迟为敢下决断的守将，愤怒道：“你听听，你自己去瞧瞧，城楼上还有多少的守兵？还有多少的豫州儿郎？”

是啊，自己亲带守兵尚且拿不住这下敌军，城头上的兄弟怎么可能反压，看来，某不甘心竟是不甘到这般地步，妄图骗自己，安慰自己，守将右手旋握着利剑，缓缓站起身子，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咬牙吼道：“全军听令，放下武器。”

不！不！某不甘心，某不甘心就这样的将城门拱手相让，我更不甘心许昌郡城被敌兵占领，守将痛苦地吼道：“城门若失，某还有何面目去见将军，怎能对得起那些死战护城的兄弟？”

“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兄弟，你难道对得起现在苦苦支撑的兵卒嘛？”许靖见好言相劝无用，只能反言激道：“死者已矣，来日可追，生者尚存，你就没看见嘛？”

许靖沉然地扫过正是僵持的两帮兵士，想到那日乔玄所言，摇头叹息道，张公礼，眼前的这些兵将莫不是你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