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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尊

第16章——忘不了

我只知道你是我人间的天堂

那是一片出尘的仙境

一切神灵都不及你的一丝妖气”

李若冰就是这样的女子,她并未急于一时,当下立刻马上必须就让我说的一清二楚。她试图缓缓的引导我,并用温柔的方式。

一转眼,我们已经相处十天了,我依旧不过问她的任何关于。

而她呢!不但与我母亲相处甚欢,还与我几个叔伯家人也相处的其乐融融。

“确实如此,那就别看了吧!我怕污染了你美丽的眼睛。”

我说完上前合上诗集,却被李若冰一把抢了过去。

“我想看看你写的究竟一般到了什么程度!”

我有三本诗集,一本是写小妖的,一本是写父母的,一本是写自己的。我从未给任何人看过,但对李若冰,我只能特赦。

李若冰竟然花了半天时间,津津有味的看完了,不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的字虽然不伦不类,但却出奇的潇洒,不乏美感,是你创造的字体吧?真是与你的卓尔不群如出一辙呢!还有你的文艺细胞真的很丰富,许多新颖的修辞手法让我眼前一亮。你笔下农村朴实的珍贵,爱情浪漫的极致,自我狂野的豪情。那些感人至深的桥段,都不知你是怎么想到的,你不去从事文艺工作真是太屈才了!”

李若冰发表她的观后感,对我更深一层了解的同时,也更欣赏我,心也更进了一步。

“都是我闲来无事陶冶情操的随笔,不值一提。”

我合上诗集,放回原处,一副献丑了的难堪样子。

李若冰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嗯~?你也要专门为我写一首诗。嗯~?我还要你用吉他配乐唱出来,嘻嘻~”

李若冰提出这一要求后露出得意的坏笑,好似扳回一城的兴奋。

是的,她无时无刻不在与小妖对着干,只有超越小妖,她才会满足。

李若冰见我房间有把吉他,才会这样要求。我确实从未对小妖弹过吉他,这是个十分棘手的事。

面对李若冰斗牛一般的眼神,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这天中午,李若冰正在向母亲探讨厨艺。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慌张的拿出手机一看,秀眉挑了挑,然后拿着手机走出家门,顺着小路进入密林深处。

我在二楼阳台,正抱着吉他找旋律。我漫不经心的抬眼一看,发现李若冰隐蔽的身影,以及她那略显不安的神情举止。

我没有过多猜疑,只是有些不理解。打个电话有必要这么神秘吗?难道是在掩藏什么吗?

李若冰回来后,任她如何完美的掩饰,我都能敏锐的洞悉出她内心的不安。

待午饭过后,母亲也离开的时候,我才问道:

“你有心事?”

李若冰的俏脸上划过一丝隐晦的惊恐之色,但也难逃我看破苍生的法眼斟酌。

也许是她衔接的很完美,突然一句就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

只见李若冰悲声哽咽,猛的扑向我的怀中,哇哇大哭。

“啊啊~!我~我爸又住院了!虽然他说没事,但我还是好担心,好想他!”

“什么病?严重吗?要不~要不~你回去吧!”

当我提出让她离开的时候,我的心竟然万般不舍,如同刀割。

奈何我是个不会表露伤心的人,所以面上只有少许纠结。

“是心脏病,爸爸他经常复发。我之所以这么难过,是因为我担心每一次复发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次他挺过来,他一直不愿意我因为他这点事而浪费时间。”

李若冰的言外之意表明她不用回去。

我听到这儿松了一口气,只能给予她精神上的安慰。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将平淡的生活用文艺浪漫的方式过得极致。我总有五花八门别出心裁的方式确保每一天都充满新鲜与活力。

闲游、野炊、暴力摩托,钓鱼、牧荒、吉他诗歌,吻晨阳、醉血夕、夜赏星月,迷浓雾、摇露珠,花花草草,风风叶叶。

我们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的珍重,用不失理性的疯狂,极致浪漫的狂野,不断深刻。岁月如诗,我们走出奇迹,言行举止淋漓尽致的诠释了人生的精粹。

我们甚至将自己的身心埋葬在荒野之中,彻底感受死而复生的感觉。我们打破传统的千篇一律,大有一种最近过了几辈子的厚重之感。

转眼已是腊月二十八,这天热的甚至可以穿短袖。春天的气息无处不在,迎面扑来,让处在热恋中的我们更是蠢蠢欲动。

我在为李若冰准备过年礼物的同时,也一直挂念着我的父亲。

父亲从十三岁开始做大人活,一直做到六十多岁。温饱思想与恐惧饥荒的传统观念,让他只知道干活。休闲与下雨天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他没有玩意儿,不会玩意儿,若不干活,我想他可能早就痴傻了。

记得96年盖楼房时,我才七岁,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年的艰辛。为了盖楼,在钱不够的情况下东借西凑。母亲荒废的字歪歪扭扭的写满了账本,像一块块大石头压在胸口。

我永远忘不了父亲借钱时的低三下四,忘不了他那伟岸的身姿卑躬屈膝。我暗自抹泪,暗中发誓,日后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盖楼那一年,我们一日三餐只吃咸菜就米饭,从五月吃到了十二月。

爱面子的父母只要攒一点钱就去还账,做茶叶卖鸡蛋凑几百块还李家,卖破烂打瓦工凑几百块还张家。

账本上一行行的打钩,胸口的石头一块块的拿走。

我忘不了父母每晚将褶皱的零钱摊在桌上,数了又数,忘不了连数钱都数不抻头的父亲。

我忘不了十五瓦的白炽灯,忘不了一个七岁孩子做好饭后在八点的村口守候那吱吱呀呀的板车声。

我忘不了父亲的背影,他在我前头走,肩扛着废品,手拎着一篮子鸡蛋。他买了废品,拎着鸡蛋带我去校长家求学费的担保。

看着他苦苦哀求,我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从小我就不爱说话,所以我在那时便能面无表情的泪如雨下。

最难的还是那年的年关,家中几乎在催债下穷徒四壁。父亲厚着脸皮向我表姐借两百块钱过年,未料却掉地下了“没借到”。

表姐一家是最早做钢铁建筑的,96年资产就超过了千万。表姐是亲的,情感是干的。区区两百块都借不到,这让我很是愤怒。

十六岁那年,我因为小妖的事辍学了。这让父母很是失望,也让我极度消沉,渐渐抑郁。我虽有傲骨,但那时还尚未成熟,所以还是难逃世俗的安排,去了表姐的工厂上班。

一次节假日,公司组织员工酒店聚餐。我作为老板的亲戚,所以与表姐表姐夫坐在一桌。我讨厌他们只有铜臭味的身心嘴脸,以及为了融入主流所说的土渣子味普通话。

席间我一直低头不语,酒过三巡,表姐夫突然瞟了我一眼,然后打趣道:

“这孩子从小头上没毛,外号叫小秃子。这么年轻,一点都不活泼。你简直与你老头子一样,石滚子压不出一个屁!”

一群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听完后哄堂大笑,嘲讽的眼光在我身心上肆虐。

我咬咬牙,微微一笑,起身端杯敬酒。

“表姐夫,表姐,我敬你们一杯!其实我也不是闷葫芦,要不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就当是消遣娱乐。”

他二人都未起身,不屑的端杯,装模作样的舔了舔,然后点头同意。

我一饮而尽,满脸通红的酝酿着,努力站稳,开始了我的讲述。

“我七岁那年,吃了大半年的咸菜,一日三餐就只是咸菜就米饭。因为家中盖楼房,欠别人一万多块钱。大半年期间,我本就营养不良的幼小身心,蹉跎成了虚弱的皮包骨头。那时我就看穿了世态炎凉,你们可想而知我如今怎样。没钱过年怎么办呢?我父亲向一位有钱的亲戚开口只借两百块,却惨遭拒绝。你们知道那年过年我们怎么过得吗?我亲手杀了我最亲爱的猫咪,做熟之后,我一边流泪一边狼吞虎咽,因为我大半年都没吃过油荤了。你们吃过猫肉吗?确实别有一番滋味,你们值得一试哦!”

众人听到这无不震惊动容,表姐与表姐夫面面相觑羞愧难当。

许多人听出了端倪,但都不敢吱声。

我自斟自饮,杯子潇洒的起起落落,口中豪爽的说道:

“咚~!一杯敬天地造化于我!”

“咚~!二杯敬父母养育于我!”

“咚~!三杯敬自信尊严于我!

“没有第四杯了,抱歉!”

我摇摇晃晃,转眼已喝了七八两。

全场一百多人,瞬间鸦雀无声,包括服务员。

气氛落针可闻,我扫视此桌众人,趁着酒意大声训斥。

“你们这群只对金钱阿谀奉承的可怜人,只会以金钱的资本与角度衡量他人,丢了最起码的尊严与人性。你们那愚昧的思想已经穷到要以嘲讽他人才能获取成就与价值。自以为是脱胎换骨飞黄腾达,忘了祖宗曾亲手种在泥土里的根本。你们的衣食住行都是平凡的双手创造出来的,你们的金钱都是平凡人施舍的。你们这群要饭的还有资格看不起别人?你们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尽情炫耀,但在我这里,你们只是一群贱卖尊严的跳梁小丑!小丑!!!呵~还需要表演吗?”

在他们眼中,李若冰是个温柔贤淑美丽大方体贴善良的女孩子,简直就是极致完美的女神代名词。

因为李若冰这个洋货媳妇的到来,瞬间在村里炸了锅,上了村里的热搜与头条,自然而然也就难免风言风语。

已成为彼此一生的铭记

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关于

我只知道在彼此眼中的闪电里

聪明的女子知道何时该放一放手,更明白何时死也不能放手。

最多的自然是说我不配,鲜花插牛粪,八辈子修的狗屎运等等的。

我总是一笑而过,因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的尊严始终大于爱情,也应该如此,否则李若冰也不会与我走到这一步。

“又是她!”

已成为彼此一生的风雨

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关于

我只知道在彼此相互渗透的灵魂里

这让她很是兴奋,因为这些诗集与有些也是她的所爱。

我们突然间有了谈不完的话题。当她打开我的诗集,看了几眼之后便醋意横生。

“哼~!写得很一般!!!”

李若冰读完之后认真的评价,越这样掩饰,越暴露出她内心深处的醋意。

李若冰嘟着嘴白了我一眼,接着深情款款的朗诵起来。

“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关于

李若冰仍旧是个好奇宝宝,在我的房间到处探索。她发现了许多诗集,文艺类的,还有几本我自己写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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