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品味问题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会——”
“没错，我也有这种预感。”
锖兔抬头，大声喊：“师姐！”
“当然。”锖兔说，“预备——跳！”
这只小队看来是没想到小小一座山上有鬼一窝，被包围，陷入苦战。鬼不强，胜在数量多，前仆后继，估计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二人借着树干跃入战场正中，宛若神兵天降。他们背对背，出手迅捷连招流畅，宛如剁菜切瓜。黑色斗篷里扣着狐面，在夜里宛若鬼魅，战斗结束的时候鬼杀队的人还有点愣，感觉好像被路过的妖怪救了一样。
“……！”匡近低声说，“有我认识的队员！交涉交给你了！”
狠话是这么放下去了，我毫不犹豫，一手抓一个，连推带挤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了。不跑干嘛？又不能下狠手，再拖，那两尊大神过来，我还能1v2掩护他俩撤退不成？不死川实弥和富冈义勇夹击，我估计我也就跑的份儿。
确认没抓错人，我们狂跑了好一阵，才停下歇脚。
“你们好像一点也不奇怪我在这儿啊。”我说。
“每次山穷水尽你都突然跳出来，一次两次之后也不会奇怪了。”粂野匡近说，“话说，要是我碰上刚才那种不能喊名字的情况，怎么办？”
“锖兔是兔或者兔君，你也喊我师姐吧。”我说，“你还得给自己起个假名。”
“为啥我也喊你师姐啊？”
“实弥的师姐就是你师姐。”
“我还没信呢……”
“呵。”我说，“你叫什么？匡妈吗？”
“那个太多人知道了……而且这外号也不对劲啊！”他摇头，“叫我阿近吧。”
“朴素，还行吧。”我勉强同意，“惠姐说她就叫蝶。”
“蝴蝶小姐怎么样了？”锖兔问。
“在废寝忘食地研究中。”我说，“不过现在卡住了，一时半会儿可能解决不了。所以我们去接她，顺便带你们去见一见珠世小姐。”
俞史郎拉开门，一眼看见我身后的二人。他冷笑道：“哼，还敢往家里带男人了？”
鳞泷锖兔和粂野匡近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你正常点，”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说，“我害怕。”
匡近嘀咕：“我好像是第一次听见银小姐说这种话。”锖兔点头。
俞史郎嗤了一声，向他俩打招呼：“俞史郎。”
二人回应。俞史郎带我们进屋，朝我抱怨：“这栋屋子里鬼杀队的人已经和我们的人一样多了！”
“啊，我还不算是鬼杀队的。”锖兔插话。
“……都差不多。”俞史郎说。
“你们怎么样？”
“还那样呗。”俞史郎答道，“珠世小姐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就是和你拉来那位没日没夜地研究中。”
还好，看来俞史郎也没法昧着良心说香奈惠不好看。他要敢说一句，我拿普通刀把他拦腰劈成两截，再把每截大卸八块。
十六块吊眼角突然回头看我一眼，皱眉道：“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没什么。”我赶快说。
拐过一个弯，我们三个先是被狠狠地惊了一下——小山一样的纸质资料，从地板堆到天花板，珠世和蝴蝶香奈惠或站或坐，在其中查阅着。
“这样多久了？”我悄声问俞史郎。
“快一个月了。”他答。
我们仨肃然起敬。二人听到有人来抬头，蝴蝶香奈惠笑道：“银小姐，粂野先生，鳞泷先生。”
珠世朝我们笑笑：“你们好。现在没有太多空地方，随便坐。”
“情况如何？”
“香奈惠实在是天赋斐然，”珠世赞叹道，“进展很大。但是目前我们遇到了一个问题……”她简要地说了一下，我按照现代语言翻译，就是无惨把人变鬼是因为他的血本身相当于一种具有整合效果的基因，能够把人的基因改变成鬼。她们研究的是这一反应的逆过程，也就是把鬼的细胞变成人的细胞，难点就在于没有转化载体和相应的具有强烈感染能力的人的基因。载体的事已经有了突破口，但是后者就需要大量的实验、提纯，然后再实验再提纯……剩下的我就听不懂了。
“总之就是这样，”她最后说，“目前还没有加速后一过程的解决办法，我们也没有找到……可能现在的水准就是没办法提供支持。你们是不是找香奈惠有事？”
我点头。香奈惠插言：“现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啦，留在这边也是给珠世小姐拖后腿。”
“这倒是没有的事。”珠世笑了，“随时欢迎来啊。啊，还有，这二位——”她指的是锖兔和匡近，他俩连忙自我介绍，俞史郎瞬间变凶。
“原来是粂野先生，还有鳞泷先生。”珠世小姐说，“多在和银的信里提到呢。鳞泷先生，你第一次过来是被银背过来的，还没有她高呢——真快啊。”
“这样啊。”锖兔爽快点头，又想到什么似的有点低落，“啊——是那个时候。”
珠世稍带忧伤地笑了一下。“机会难得，”她说，“俞史郎，带这两位先生做一下身体检查——”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喝我的血的人类样本。”我说。
“……”珠世迟疑，“是这样。”
“我们在你心中是储备粮吗？”粂野匡近扶额。
结果出来，当然没啥特别的。但是珠世如获至宝，说自己突然有了个新思路，不过还得等这边实验完才行。只剩下技术型工作，珠世和俞史郎就足以应付。于是我们就把香奈惠接走了。
“下回不要再增加人数了！”俞史郎送我们到门口，凶狠地说。
“我就把这当成你欢迎我们再来了。”我说，“而且这我也不能保证。”
“哼。”他意外的没有否认。“珠世小姐还挺高兴的。”他说，“蝴蝶并没有把我们当成鬼，他俩也没有。”
“他们都没有把我当成鬼的自觉啊。”我说，“鬼杀队好人还是很多的，考虑合作吗？”
“你们刚还在被围捕吧。”俞史郎嘲笑道，“比非官方还非官方的杀鬼组织——狐面组？你品味好差。”
“谁？”我怒瞪两位男士，“谁告诉他的？”
匡近望天。锖兔无知无觉，说：“我俩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一下……”
“呵呵。”我冷笑，“下次山穷水尽，你俩自己柳暗花明吧，胆敢揭你师姐短？”
“银小姐，你这是强词夺理吧。——而且你是我师姐吗？”
“不是，”我说，“你可以当是。不要挣扎了，锖兔都不反驳了。”
蝴蝶香奈惠无奈打断毫无水平的吵架：“好啦好啦，俞史郎先生还在这儿呢。”
“那么再见，”我说，“书信联系，以后肯定还会再见的。和珠世小姐要保重啊。”
“不用你说。”他啧一声，朝我们挥手，“你们也保重。”
“直接跑吧，”锖兔直率地说，“说明还挺麻烦的！”
结果这群人里还能动的呼啦一下把他们团团围住，如临大敌：“别让他们跑了！”
“我可能都不敢动。”鳞泷锖兔说，“但现在也一时半会儿跑不掉啊！”
“所以……”
两人对视一眼，大事不妙！
“鬼杀队的人。”匡近说，“救一把？”
“？？？”
他们迅速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真相：把花柱遗物交给她妹妹的是一个带着狐面的黑衣人，那个狐面被水呼的一名乙级剑士指认为是自己在最终选拔前被抢的东西。此人敌友不明，怀疑其与鬼和无惨有一定关系——
“也只能打出去了。”匡近苦笑，“用刀背大概也行。”
“这么被抓也挺好，”匡近喃喃道，“我就能回去了。……不行，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实弥和飞鸟先生，而且都跑了这么久了也不急于一时了……你怎么想？”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撞上义勇……”锖兔用一只手扶面具，“希望夜太黑他们没能看清面具细节。咱俩能不能跑出去？”
“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粂野匡近说，“一会儿那俩过来你有信心打过吗？”
“当然是。”匡近无奈地说。
“怎么办？”锖兔问，”又不能和人起冲突。”
喊了，他喊了！我内心狂喜，虽然知道他只是在避开喊我名字。我从树梢纵身跃下，带着团团炸开的烟雾潇洒落地。
“找我们狐面组的麻烦——”一片浓烟和惊叫中，我朗声道，“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
“通知附近的柱了没？”“刚才就用鎹鸦送信过去了！”“哪位大人在这边？”
“水柱……还有风柱！”
“是银。”锖兔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