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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77章 第六年

尤其是像盖聂这样的人吧。

他实则是个优柔且多愁善感的人,他想救天下所有的人,真要说起来,在抉择一项上,我都比他像个真正的鬼谷弟子。

“师哥,你看。”我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树荫,“再明媚的阳光,也总有照不到的阴影。你能做的不是去除阴影,而是尽量减少阴影的存在。”

时至夏日,不动的时候都觉得身上平白多一层薄汗,更别说像我这种烈日当头时候赶路的了。

夏天的阳光不论何时都是刺眼灼热的,明晃晃的光照在地上,将原本就光秃秃的山间路照得更加平滑,亮堂堂地形成散射,看久了就觉得糊眼,且头晕。

不过我和一般人不一样,作为一个继承了白家源远流长家学的人,夏天倒也不是有多难熬。

少年正直无畏的初心——永远都值得去守护。

我觉得赵国将灭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路走来的村庄城镇都是穷困潦倒,唯独到了邯郸却十分的雍容,仿佛是一派国泰民安的景象。

那可不是,郭开此人没什么本事,但一张能言会道的嘴可谓是十分厉害,再加之下面讨好他的人趋之若鹜,是以赵都邯郸被人粉饰得一团和气,只怕赵王迁还以为全国都是如此呢。

连着赶了好些天的路,人和马都很疲惫了,于是我们找了家客栈准备住下。

好在这次出门全程是嬴政买单,算是公费出游,多少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是以就挑了最好最贵的客栈。

“小二牵马,喂最好的饲料。”

小二十分热情,吆喝着:“来咯!哟,瞧二位的打扮模样,不是赵国人吧?”

“嗯。”我点了点头,并了两根缰绳一起递给小二,“路上难走,走了好些天累得慌,小二啊,做几个好菜。”

“得嘞,您二位里面请。”

于是我和盖聂就先往客栈里走,在大堂里挑了个僻静些的位置坐下,倒了杯茶润润嗓。

这客栈效率倒的确是高,才两盏茶不到的功夫就上了三个菜一个汤,还有两碗冒着热气的米饭。

我和盖聂这也是饿坏了,二话不说提箸猛一阵风卷残云,也顾不上什么谦让不谦让的,见着盘子里的肉就抢。

还不容易明争暗斗吃完一顿饭,我们两人又各自给自己倒了茶,解一解方才的油腻。

“师哥,你说我们这要怎么接近郭开呀?直接杀进他府里或者半夜潜进去好像都不太合适啊。”我挠了挠头,“得找个更稳妥点的方法,毕竟我们是来买通人家的。”

这问题还挺急迫,但就算我聪明绝顶,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什么好方法。

头一次觉得自己这顶聪明的脑瓜子不顶用了,我可是靠脑子吃饭的,这要不能用了,我往后可怎么办哦。

盖聂没说话,估摸着他还在懵逼这出远门的差事怎么就轮到他了。

“哪里来的醉鬼!”

醉鬼?一听似乎有热闹可看,我和师哥茶也不喝了,就捧着个茶杯往声音来源处看。

若有人此时看看我们两个,就一定会感叹不愧是同门,连看热闹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

别看盖聂表面一副纯良乖巧还奶里奶气的样子,其实内心可八婆着呢,哦,还切开黑。

那醉鬼长得有点点像胡歌版的易小川,留着厚厚的刘海,短短的马尾扎在脑后。一身难以形容风格的穿搭,又配了条黑色的小围巾,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呆萌。

那醉鬼像是惹了什么人,一路跌跌撞撞往我们这里躲,那人大概也是被他惹怒了,抓起桌上的酒盏就向醉鬼砸。却不想准头实在是差远了,彼时那醉鬼还在我右侧近三尺的地方,那酒盏却偏偏向我飞了过来。

这他妈是什么飞来横祸?

当然我也不吃素,在那酒盏飞到我面前还有一根筷子的距离时,我一把接住了它。

原本那两人也以为要惹事了,正一脸惊恐地向我们这边望着,却见我接杯子的手毫不颤抖,当下就吸了口凉气。

我将那酒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板着脸就道:“手滑了?”

那两人脸色青了,尴尬道:“是是是,这位公子对不住了。”

如此听着我往酒盏里倒了半杯茶,平着又向他们桌上送过去,那酒盏稳稳当当停在一人面前,茶都没洒出来半滴。

那两人当即扔了钱跑远了。

啧。

“哎呀呀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那醉鬼有模有样,眼睛亮堂堂的,一点也不像喝醉了的模样。

“你没喝醉啊。”

那人笑眯眯的,抹了抹鼻子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醉。”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人继续笑道:“既然你我投缘,不如你们请我喝酒?”

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种方式不要脸的。

我摆了个极嫌弃的表情看他:“你哪位啊?”

“在下荆轲。”他将我们二人打量了一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游民。”

游民能来得起这样的地方,我可不信。

等等哦,他叫荆轲——

这人好像在赵地还挺有名气的呀,说是个劫富济贫的侠者,与那个叫高渐离的琴师颇为投缘,还一起劫过法场。

劫的好像就是我们秦国的法场。

那时候我在韩国,后来是听章邯和我讲的,当初桓齮逃去了燕国,其中就有一个叫旷修的琴师帮助,嬴政大怒,当即抓了旷修逼问。

旷修也是个刚烈的,承认是承认,但死也不说人在哪儿,嬴政也懒得和他耗,当下就要杀他头。

上刑场那天,旷修带了张琴,弹了一首高山流水,高渐离不知为何也来了,两人合奏,说是高亢激昂,世间罕见。

那时候荆轲就和高渐离一起,听高渐离弹完琴,带他一起杀出了重围。

荆轲见我俩都沉默了,挠了挠头尴尬地暖场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我和盖聂看了他一眼。

荆轲更加尴尬地挠头:“那个……你们和我一位朋友可真像。”

他说的朋友多半就是高渐离了,江湖上传闻这个高渐离虽然琴艺高超,但是个实打实的冰块脸,人美琴好话不多,好多姑娘喜欢这款,可奈何人已经有了心上人,遗憾的不得了。

“这……”荆轲还在锲而不舍地试图和我们交流,“两位怎么称呼?”

“在下……”

盖聂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抢先道:“他叫王铁柱我叫田二妞。”

说着给了荆轲一个“嗯我们就叫这个相信我们”的坚定眼神,并在盖聂“你怕不是有病”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荆轲看着我们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点异样,像是受了惊吓要喝口酒压惊一样,然我们桌上没有酒,他只能吨吨喝了两口茶权当代替,才又问我们:“你们来赵国做什么呀?”

“我们是兄妹,来赵国玩啊。”

荆轲明显不相信我的屁话,咂了咂嘴戳穿道:“你们两可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闪烁其词:“表兄妹,表兄妹。”

荆轲又眯着眼看了我们俩一会儿,最末像是得出了什么结论似的猛一拍手,吓得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滑了。

只见他凑近了些,一副我知道了的形容,压低声音道:“你们俩是背着自家爹娘出来私奔的吧。”

我看了盖聂一眼,队内连线:这人好烦,要不杀了吧。

盖聂:……

当然给自己整个冰窟呆着那是不指望了,我也没那能耐,不过搞点小冰块降降温还是手到擒来的。

“师哥你还热吗?”我递了袋冰给他,“热的话用这个在额头上敷一会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人生总有些时刻,会对自己多年来追求的东西产生疑惑,这种疑惑会撼动夜色中的群星。

盖聂摇了摇头,问我:“我的选择究竟对不对?”

赵国,邯郸。

盖聂接过冰袋:“师妹有心了。”

我嘿嘿笑了笑。

盖聂不解,盖聂委屈。

他的眼神中有点迷茫,看得我微微一愣。

好像已经很久了,我一直都没去关注过盖聂,总觉得他还是云梦山那个温柔的小师哥,新郑紫兰轩楼顶上力挽狂澜的傲气少年。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可他变了。

最末也没办法,但我有条件,这惨不能我一个人惨,我要拉着小师哥一起去赵国,多多少少也有个照应。

这个条件嬴政答应地爽快,二话不说一道圣令下去,盖聂就在万分懵逼中被我骗去了赵国。

盖聂看着我,墨色的眸子中隐隐闪着光。

“永远别忘记自己的初心,燃烧过梦想的热忱,璀璨无畏的勇气,才是最珍贵的。”

委屈不解的盖聂和我一路在林间小路上策马,经魏国至赵邯郸,一路上多见生民之艰。七国连年征战、在位者为政不仁,导致民不聊生。

盖聂沉默了一路,我知道他一向是心怀苍生,最看不得的就是如此景象。于是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师哥别看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彼时嬴政和王翦对我期望甚高,都觉得我是能够圆满完成任务的优秀谈判官,无论我怎么解释上有大我两岁的哥哥下有虽然我很久没养了且感情也不是很深的猪皮,他们两个就是一口咬定此事非我不可,让我不由觉得这君臣两人就是合起伙来耍着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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