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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芳华

第23章 魍魉

却依旧有人应。

“什么事?”

收敛玩笑,少年的面前不仅仅是一位江湖好手,更是一名背负宿命的人。

不骑马不雇车,只是一步步向着上清山前进。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是怎么从香向梦的话中听出南宫亦在上清山的?只能说自己对于上清山这个地点太过陌生,才会把两者联系在一块的。

他没去过上清山,却在那一条通往上清山的官道上前行。那三个字不仅仅是一个陌生的地名,更像是一个熟悉的符号。他甚至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那藏匿于云间的翠绿山头,那所谓的仙人云居。首发 www..

那是南宫亦的过去,不是自己的,也多么渴望是自己的。

等无患子带人前来时,柳和歌已经把嵌在南宫亦肩膀里的毒虫用剑撬了出来。那鼠妇虫就像是颗铁弹,柳和歌先前运劲逼不出来,只能用剑把那颗玩意带着血肉一起抠出来。南宫亦是叫不出声,一身热汗光着上半身坐在观前。

倒也是南宫亦的惨叫,才让无患子有机会第一时间寻到他们两人。道者看南宫亦整个肩膀鲜血淋漓的,赶忙上前为他点穴止血,随后指挥道童为其包扎。全程柳和歌却只是站在一边,听着南宫亦因为疼痛所带来的胡言乱语:

“柳和歌,看本少回去会不会好好办你!”

柳和歌看着他被人伺候着还有力气大喊大叫,心里的安心转化出来也是脸上的毫无表情。南宫亦看着那张死人脸就是来气,挥着手就是希望那白衣人赶紧消失在自己眼前。柳和歌没有和他置气的理由,自己走进了那紫虚夫人庙里。

“人救了你,态度多少好些。”无患子看南宫亦大发脾气有些看不下去,和善地提醒说道:“就算是家仆,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人?”

南宫亦倒是好奇无患子是怎么知道柳和歌和自己的关系,可是挨不住自身重伤说话开始有些迷迷糊糊:

“让他回去,这里没有他的事...”

“都这个样子就少说废话了。”无患子见南宫亦伤势看似不重,但□□志可能受到毒虫影响,随手喂了他颗安神的丹药便让一旁的道童扛着南宫亦离开了。

南宫亦失去意识之前,却好似听到无患子在和谁说话一般,语气严厉地像是逐客:

“你就不该来着!”

但愿不是在说柳和歌,可想想和歌长得人畜无害的,说的也许是不争气的自己吧。

柳和歌问了一句:

“那男人的尸体怎么处理?”

无患子看着被人抗走的南宫亦,却是放轻了语气淡淡地笑了一声:

“挖个洞埋了就是了。”

柳和歌这一次没有背对人,却是看着无患子的背影质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虚行教的人来?”

“所以我才不希望亦小子来,把无关紧要地卷进来我上清剑派扛不起这个罪责。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打败白面鬼的。”

“不是我打败的,”柳和歌坦然地说出真相:“我只是寻了个出手的机会而已。”

“亦那小子武功多少斤两我还是知道的,白面鬼的铁虫虽然不能百步穿杨,但五十步之内把那小子打成筛子还是小事一桩。”

“你很了解虚行教?”

“如是不知道,上清剑派还怎么称得上名门正派。这些歪门邪道究竟如何,自然会有人和我通气。柳小友是在顾虑什么吗?”

“有□□功,”

柳和歌说出的却是无患子没有意料到的答案:

“我不知道亦他会上清剑派的功夫,而且还是你们最为人而知的绝顶内功。”

“他曾经在上清剑派待过,兴许是师父教他的也说不定吧。”无患子得到了答案却没有办法解释这个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傻笑,像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心中无比的欢喜:“四鬼还有三,若是担心亦小子,就去近身护着吧。他嘴巴是臭,想必你也是习惯了。”

柳和歌点了点头,一指将那撬出的带血铁虫弹向无患子,随后便追寻着南宫亦离开的方向消失在了无患子的视线之中。

无患子没有转过头,却是稳稳当当地接过铁虫,可那笑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只是指掌间粉碎的声音,还有随风而散的一小撮银粉而已。

房间里,此时此刻静地出奇。

南宫亦其实没有想到柳和歌会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想过此时此刻的寿衣先生倚着墙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自己只是躺在床上看着靠墙的白衣人,轻声地问了一句打破了沉默与尴尬:

“没生气吧?”

“没。”

“生气了就和我讲,我这个人知错能改...”

“没,南宫家主的碎嘴巴整个江湖不知道的估计就没几个。我没什么好生气的理由,你按着你性子来就是了。”

南宫亦被他这样一说一时哑口,一股憋屈倒是让自己的脸涨红。柳和歌不知道他的委屈,却以为无患子用药出了差错,寒玉杖随手一摆,半跪在床边摸着他的脸冷冷地说道:“面色涨红,血气活跃。你确定那无患子没有给你下错药嘛?”

“下错药?”南宫亦一个坏心思就跑上脑,揪着自己还能动弹的另外一只手把柳和歌一把拽到了床上,结实地搂到了怀里:“对,他就是给本家主下错了药,让本家主特别想一个人。”

“谁?”柳和歌不咸不淡地问道,着实惹恼了南宫亦:“你啊!”

“没我你南宫亦还活不下去了?”

“我今天差点就死了,没你还真的活不下去。”

回答地太过中肯,让柳和歌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他放弃与他的四目对视,将自己冰冷的脸庞隔着那染血的衣衫,听着南宫亦强而有力的心跳:

“七剑的事情,交给我和九堂就是了。”

南宫亦有些不明就里:

“我来这里单纯只是练功,和七剑半点关系都没有。还是说你有七剑的消息,所以才千里迢迢赶过来找我...”

他的手指修长且又白净,不像是剑客的手更像是女人的手。当那一指停在自己嘴唇时,南宫亦心口的那团火也再也无法压抑下去了:

“我求你别再涉险了,亦。”

好啊,让我别再涉险,你柳和歌倒是看看自己招惹上什么危险的男人。

他抓着他纤细的手腕忍着疼痛硬是转过了身,看着压在身下的露出迷人却又危险的坏笑。柳和歌明白自己逃不了,每一次他做错了事都是这样一副表情。

真的,就和刚刚说的一样,随着他的性子来就好了。就像是他的唇带来的亲吻那么的胡乱,就像是他的手带来的抚摸那么地躁进,就像是他的身体带来的温度那么地炙热。

自己,不过是被他心思摆布的傀儡,牵着丝都会觉得快乐。

道童走得飞快,柳和歌的性子自然就跟丢了。

不过上山就这一条路,走得底自己会寻到南宫亦的。

他是这样想,所以看到那老道人站在一旁时也没多在意。只觉得这人是上清剑派的一位寻常长老,同样灵辉子只觉得这人是一名寻常的香客。

两人带着不同的心思,一人看着山上,一人望着山下。

寒玉杖在手中微微一颤,却是在双肩交错的那一瞬擦出了火花。

剑与指碰撞而出的火花在白日不怎么耀眼,可一旁四散的枯叶却全是四分五裂。柳和歌的眼中没有人的情绪,只有野兽狩猎时的寒光和显而易见的杀意。灵辉子觉得这个青年确实是好玩,再一指偏开了赤剑的攻势哈哈大笑。

那一指宛若雷霆霹雳,震得柳和歌赤剑脱手。可就当剑脱手的一瞬,宛若剑刃的锋利指甲划过一道猩红切开了灵辉子的咽喉。

血却没有溅到两个人的脸上,只是在空中渐渐消失。那一道血痕在老朽的身躯上缓缓化为一条粉线,最终同那血一般化为了虚无。

那老道人还在笑,仿佛是笑给柳和歌看得一般:

“道剑五芽,就是我。”

他想着这句话时,身后骏马上的骑士剑鞘却不经意地敲到了他的背。他没有回过头,却也知道了这莽撞的人会是谁:

“无怒小弟,又见面了。”

客套话。

“有件事拜托你。”

“就算这群弟子是乱臣贼子,怎么样还是归我绳愆厅管。何况上面下了命令,要我将那几个人速速缉拿归案。柳大哥你这样杀下去,小弟我不好交差啊...”

柳和歌很少会着急,或者说他只是把着急隐藏在默默作为里。

马匹上的钟无怒一身儒士打扮,目光不在柳和歌的身上。他也望着那道门名山,用着敬仰地不禁感叹:

“每次和柳先生相遇,都是在一些不可思议的地方。不是令人厌恶就是令人欣赏,在到底是柳先生有品位,还是无怒我运气好?”

柳和歌冷笑了一声,也知道钟无怒之后要说的话。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官府的那套作为,哪怕钟无怒先前有多么帮他。

不符合少年的语重心长还没说完,柳和歌却爽快地答应了:

“只要你能保证那群人不寻亦的仇,我就不继续下去。”

“柳大哥真是小弟我的救星啊。”钟无怒抱拳感谢,只可惜柳和歌背着身看不到也不想看到:“若是以后有用的上小弟的地方,支会一声。”

“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南宫大哥那位城主师兄现在在京城述职,泮宫没个管事的说不过去。”

“所以你借了家里在朝廷的关系,给自己谋了个一官半职。”

“如果可以,日后替我取一样东西。”

柳和歌的眼中不再是山,而是一柄黑白相间的剑。

“不才不才,只不过暂代国子监丞一职而已。”少年笑着,目光却是落在马下那人的背影上:“为人做事也是麻烦,这也要管那也要管。只不过这职位也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把麻烦抛给别人。”

“你是要我住手?”柳和歌轻蔑地笑了一声。

“不过是钟小弟学得快,一身官服也披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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