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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芳华

第24章 迷思

“谁?”

“南宫鸣。”

柳和歌的剑像是一抹红光,细无可察。可就算这道红光再怎么快,最后的结局也只是被灵辉子一指轻轻偏开,把柳和歌重重地震开。

与其说是发现,不如说是意识到柳和歌不在房间里。

于是南宫亦又给自己倒了碗水,喝了一半碗却在地上砸的粉碎。

他看着自己的左肩慢慢渗出血,从指尖滴到瓷片上。

“所以说再多也是不信,说的你不开心了你还要提剑砍我。做个老人家可真难啊。”

老者再次摘下果子,捧着象征生命的果实扭头看着狼狈的柳和歌。柳和歌也知自己对付不了灵辉子,只是将剑插在了那枇杷树之上:

“你是借着五芽之威,才有的本事延年益寿。如今剑的正主都来了,你为什么不把剑还给他?”

“我也想,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要怎么吐出来还人?”

其实在柳和歌的想法中,他这样的解释不算离奇。可正是因为这个解释他明白了要让灵辉子还剑将会是一种奢望。

可灵辉子也看出了他的忧虑,笑着让他安心:

“放心好了,真要说把我杀死然后取剑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麻烦了点,比如把我放到火里烧了,或者是找什么剧毒把我身子融了才有办法。这是五芽可是柄木剑,就算是这样把我杀死了,你也取不到剑。”

灵辉子的笑转变成了叹息,脸上的哀伤却又伴着笑容:

“我觉得,我也不希望多活这十年。”

他抬起头,看到的遮眼的树冠,还有从树叶之间溢出那撒在自己脸上的光:

“从流,树长大了。”

邪剑之上长满了藤蔓,当柳和歌下意识去握,吃痛之后所能看到的却只有手中的那道鲜红的剑痕...

无患子处理完南宫亦的伤口后,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别告诉我你昨天躺在床上也能练剑。”

南宫亦本来是想说,对啊本少爷昨天在床上还能练“剑”呢。不过想想这话也太不正经,和古板的无患子说多少会再挨一顿骂,于是就把这话吞了下去装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武功差身子弱,连魔教长老一只虫都挡不住。我太烂,我没用,我应该好好听无患子道长的话不随便走动。”

“贫!就知道贫!”

无患子从随身的药囊里拿出了一只带塞瓷瓶塞给了南宫亦,怒不可遏地说道:“一天两次,早晚饭后,现在给我滚出上清山吧!”

南宫亦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着无患子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自己扶着那条受伤的左臂跟了出去。可自己刚刚出房门,无患子的木剑已经抵着自己的下颚点在喉口上了:

“带着你那柳先生离开上清山,接下来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这话,不是警告而是忠告。

他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南宫亦也乐意听他把话说完。

那柄木剑饱经风霜,划痕刻痕剑痕刀痕比比皆是。可那确实是无患子的佩剑,他不可舍弃的佩剑。两个人的对话就围绕着剑与人,在屋前展开:

“这柄剑,是从流师妹做给我的。你也有一把不是吗?”

“有,不过我还给她了。因为我觉得,木剑不够硬气。”

“木剑不能杀人吗?”ぷ99.

他,摇了摇头。

“我不觉得木剑是用来杀人的。”

“你知道从流师妹领走前对我说了一句什么吗?”

“师兄保重?”

他,摇了摇头。

“替我保管亦的那柄剑。我原先都不明白,那柄你送回的木剑师妹就未曾告诉过我她放在何处,为什么突然就要我为她保管。后来我才明白,她所谓的你的剑,指的是十年前丢失的那柄五芽。”

“五芽在上清山?”

“师父就是五芽。”

“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灵辉子只是个老不死,怎么可能是剑。”

“那钟无书的武功是哪里来的?你在泮宫读过书,你知道泮宫的武功到底几斤几两。剑,你父亲南宫鸣铸的七柄剑,又哪一把会是凡品,会是俗物?”

他的语气很激动,但南宫亦听不出来。就像他将自己的木剑收回,身子却没有因为情感颤抖一般:

“亦,我让你走,只是因为我在遵守与师妹的承诺。虚行教的人已经上山了,趁着他们还没有完全发现你,让柳先生护着你离开吧。”

他的声音中突然带着一丝哀怨与惆怅,却又被南宫亦突然的举动所打消。男人死死握着喉口的那柄剑,钝口的剑锋是带不来血的,可却带来他对于命运的反问:

“所以,我在你眼里,也永远只是南宫小子,永远只是斌从流的附带品!对,你恨我,恨我为什么把斌从流带走,又恨我为什么害死她。所以无患子你才想赶走我,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要赶走我一般!”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傻小子了!现在的我除了和歌和箬儿什么都没了!”

木剑被他捏断了,血也如约流下来了。

无患子看着少年的眼泪,也哭了:

“剑,我替你取。”

“听说了吗?掌门已经闭关出来,说是要开坛讲法给上清山的所有的弟子。”

柳和歌看着那颗枇杷树上的人,耳边是无患子派来打扫的上清剑派弟子之间的交谈:

灵辉子只是垂眼向下瞥了眼地上那碎裂的果肉,等柳和歌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一株幼芽长在脚边了:

“十年前我败给无白子,临死之际有人将五芽给了我。”

“还请前辈替晚辈破除迷思。”

起床,身子没有觉得任何的不适,唯一不习惯的就是这枕头里填的是干草,睡的时候耳边全是嘎子嘎子的声音。南宫亦给自己倒了碗水,喝完的时候才发现柳和歌不在房间里。

“真的,我上这上清山那么多年,这会还第一次听掌门讲法。听说他道法武艺皆有着超凡入圣的修为,这次说要授课怕不是不少师兄弟挤破脑袋要去听。”

枇杷树上的人听到这话倒是乐得笑了起来,随手丢了颗枇杷果给树下的柳和歌。可柳和歌却没有领他的情,只是让那金黄的果实落在地上砸得稀碎:

话是疑问,但手已经按在了红珊瑚珠上。柳和歌的杀性太重,以至于灵辉子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无聊人:

“实在话,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前辈自称自己就是五芽?”

“因为剑就在我的身体里,人剑合一我称呼自己五芽也无可厚非。”

“解释?”灵辉子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那嘴角的笑更是肆无忌惮了:“我有着天下第一的本领,还需要和你解释?”

“那前辈将晚辈叫来此地?”

他被那一指点在了树枝的末尾,冲撞所带来的只有满眼的落叶。他的眼此时此刻是红的,是复仇带来的猩红:

“师父,是死在我的面前。”

“你不过就是想知道,十年前南宫家的那场火和我有什么关系。”

柳和歌的手垂了下去,语气也稍稍尊敬了些:

“前辈还没有给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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