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术回战]诅咒之爱

他这才看清，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贴身的裁剪，可以看见锁骨处下方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肌肤。

修长的脖子，纤细的腰肢，黑色的眼影，上挑的眼线，女巫的装扮，透着夜的神秘和未知的诱惑。

他将她抱稳，放在地上，“不冷吗？”

夏油杰的房间依然亮着灯，只是被拉着的窗帘挡住。

他坐在桌前，不由又想起了桑今天提及的事情。虽然一直清楚但再次被提醒，她的过去只有悟才全部清楚，他却只知道一星半点，还是会有些不甘。

不过，他和桑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是吗？不用着急……长呼一口气，夏油杰抬头无意间看到了墙上的时钟。

她、悟、硝子还有上原植，今天绝对准备了什么——前两个也绝对是主谋。

三千院桑调皮地摇摇头，不肯多说，只是将南瓜灯的瓜蒂扳开，里面的灯球缓缓飘出，浮到他的眼前。

被示意触碰，夏油杰疑惑又有些不安地用指节轻点。

自从桑偶尔可以使出「生」后，她许多奇怪的想法就开始成为现实。比如她今天的发色，显然就是为了和女巫装更配，而变成了黑长直，虽然因为咒力没有投入多少，持续时间应该不长。但夏油杰并不想一不小心就像上次植那样，头发被变成粉色足足一整天。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橙色的光球没有爆炸、没有吼叫、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发出了像小鸟破壳的动静，在他的注视中，碎成一块块的南瓜，缓缓消失在空中，最后剩一个小巧的黑色物品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他迟疑地确认：“这是，耳钉？”

“嗯——是钒做成的哦~原子序数23，名字来源于Vanadis，爱与战争的北欧女神——她也是一位女巫哦。”

她总算放开了他，提着裙子、踩着细细的跟，原地旋转了一圈。黑色的裙摆先是高高扬起，而后又缓缓下落，在纤细的脚踝处暧昧地晃荡。

“生日礼物，喜欢吗？”她含笑望着他。

耳钉并不是多么复杂的款式，比普通耳钉略大，金属表面被打磨的光亮，在屋内的灯光下流转着冷冷的光。

“本来是银白色的，用术式改动了一下，变成了这样，黑色杰更喜欢吧？”她在一旁解释道。

“我有努力输入咒力，应该可以保持比较长时间？”不是很确定的语气。对于还不算熟悉的「生」，她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

“不，关键是我没有耳洞，没办法戴吧？”

夏油杰哭笑不得地抬起手，看着手心里的礼物。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微妙的、捉摸不透的、任性与傲慢的笑。

一瞬间，心脏狂跳。

“嗯，杰没有耳洞哦，”她极慢俯身，像在将脸凑到他的手中，浅绿的眼眸看着他，睫毛上像带着冰霜。

“但，那又怎么样呢？”

掌心传来一触而逝的温热，他一怔——她亲吻了他的掌心。

像黑猫一样的少女，偏了偏头，柔顺的黑色长发从脸颊旁缓缓流下。她蹭了蹭他的掌心，若即若离，又攀着他的肩膀来到他的左侧，湿润的触感。他的耳垂被她咬住。

先是漫不经心地牙齿研磨，而后是舌尖一下一下的舔舐。

夏油杰有些摸不准该怎么反应、该不该打断：他总感觉，桑每次这么笑时，整个人就像苍蓝色的火焰一样，在冰冷的兴奋着——打断好像有些残忍？

“——！”突然，耳垂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锋利的针狠狠刺穿。

三千院桑松开他，舌尖上刚才从他手上卷走的耳钉已经消失。

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她天真地笑起来，唇齿间唤出他的名字——夏油杰注视着她，无法移开视线。

“Su、Gu、Ru。”

舌尖颤动，轻轻弹起，蔷薇色的唇瓣再度张开。捉摸不透的距离，炙热冰凉的爱意，极夜的女巫，黑色的猫。

像是完成了什么大的工程，三千院桑满足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很适合。”

“别这么突然啊，”夏油杰摸了摸左耳，坚硬冰冷的棱面，仿佛随着心跳颤动的痛，他看着一直都非常特别的女孩，不由笑起来，“不过，果然是桑会做的事……”

黑发黑裙，少女身后的窗帘被寒冷的风吹起，“呼啦”地上扬又蓦地下坠。

“我现在是不会治好它的，也不许找硝子。”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附上他的手，一同触摸着耳部被洞穿的位置，像是撒娇般轻甜的声音响起，“请带着我给的疼痛，到它自己消失的那天。”

“……嗯。”

“对了，除了装饰外，它还有其它作用哦。这次去京都校，遇见了那边机械类术式的咒术师，对方很热情地帮助了我，不过还是想要自己做，”她终于告诉了夏油杰自己前段时间在忙的事情，“所以，在他的指导下，我修改了一些电子元件连接成了电路，将它们放进了这里面。”

她轻轻敲击了一下耳钉，笑容灿然，“杰，请说出我的名字吧。”

“……桑。”他沉默了一会儿，吐出无比熟悉的音节。

“我在哦。”有什么和面前的少女一齐回应。

空气中传来熟悉的音色，耳骨中导入的则略显陌生却又同样甜蜜，「又想再见面了吗？」

即将16岁的少年睁大了眼睛：这是……

「真拿你没办法……」甜甜的少女声音继续从耳边传来。

“桑？！”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女友。

「好啦好啦，今天依然喜欢你。」

坏心地欣赏完自家男友吃惊的表情，三千院桑有些开心的自得：“我输入了很多话。”

“不同的话触发的关键词是不同的，出现的概率也不同，而且，同样的话也可能得到不同的回复——这是不是很有趣？”

进入咒术界后的第一次生日，夏油杰对可能受到的礼物的确没有预料——会互动的、发出桑的声音的耳钉？

面前给予惊喜的少女数着手指，“对话、告别……什么都有。”

甜蜜又闪亮地笑容，“怎么样，很棒吧？”

她晃了晃头顶的尖软帽，说话间一步步后退。

没等他回答，零点的钟声响起，门被三千院桑一下子拉开，涌入的人群，“生日快乐！”

是悟和硝子。

伴着声音，五条悟最先飘了进来，白色的长袍下摆在地面拖过，像个幽灵一样。

后面跟着的是穿着染血白大褂的家入硝子，和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眼睛和嘴、似乎是想扮成咒灵却失败的上原植，他端着一个大大的蛋糕，上面十六根蜡烛已经被点燃。

“杰，生日快乐。”硝子笑眯眯地说道，黑发配着血淋淋的白大褂，和脸上的笑容完全不搭。

“……生日快乐。”不爱说话的上原植，努力了很久才说出。

五条悟一把搂住夏油杰，“好险好险，差点就错过零点了。”

他恶劣地凑近，独有的、轻浮的语调，“杰，感动吗？我们可是卡准了哦——哇！蜡烛要滴到蛋糕上了！”

推开他，夏油杰想笑，最后忍不住吐槽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万圣节party。

“今天杰飞在窗外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回答他的是三千院桑，“之前怎么都觉得太普通了，然后一下子，‘那就化妆舞会吧’，马上特别起来！”

“喜欢吗，杰？”

“……嗯。”看着开始闹起来吃蛋糕的五条悟和配合递上刀、拿着盘子的其余两人，他忍不住轻声回答。

“以往的一切都只是个开场的引子，以后的正文该由我们来书写。”耳边传来桑的声音，轻柔又动人，她看着他，眉眼弯弯。

“又是《暴风雨》吗？桑还真是喜欢它啊。”上次她提起后，夏油杰有专门补过。

“嗯，因为是个美好结局，”带着爱丽丝发现了兔子洞的愉快表情，她眨着眼继续说道，“对了耳钉里的声音，我有「拒绝」它们散在空气中，只能通过骨传导——因为是说给杰的，不想被别人听见。”

“敲它两下，关；一下，开。是不是很方便？我可是很贴心的。”

夏油杰望着得意洋洋的三千院桑，以及房间里的其他人，忍不住笑意，“没错，我非常喜欢——但为什么只有一只？一般不都是一对吗？”

“啊——嗯……因为我更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杰不觉得这样很棒吗？而且，只有左耳更靠近心脏哦。”

“难道不是因为来不及、也没法一个人做出第二只吗？只在京都校待了三天……”

“才不是！”

“果然是这样。”

“都说了不是！——杰，你快去看大家给你准备的礼物。”

“转移话题的过分生硬了啊，桑。”

【你寄的什么东西？一只咒灵？——甚尔】

【这么晚了才到吗？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w≤——苍】

【啊，请不要欺负它！——它很有用，可以做收纳盒，放你那些乱糟糟的东西。训练了几个月，终于让它差不多可以条件反射了——应该会很听话，不乖的话请告诉我，让我来教育吧≥▽≤——苍】

【上一句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卖掉它，不然我会很生气。——苍】

【啧，知道了……但它叫我妈妈？你做了什么？——甚尔】

【我也被叫妈妈≥▽≤。——苍】

【怎么，想养只咒灵儿子？——甚尔】

【那也是我俩的儿子。之前在恐山捡到的，应该是早夭的孩子形成，只会说“妈妈”。——苍】首发 www..

【总之，生日快乐哦，甚尔妈妈≥0≤——苍】

……

【过十二点了，不祝福我吗？≥▽≤——苍】

【你不是不在意那两人给你的生日？——甚尔】

【但我在意你说不说，快说。——苍】

……

【卡里打钱了。——苍】

【老板生日快乐哦。——甚尔】

此时还有不到半小时便将零点，秒针正有节奏地滴答着。

时间……日期……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前悟和桑的奇怪举止……等一下，不会吧？该不会……

略冷的夜风吹起她散开的黑色头发，将轻薄的裙子吹得贴在身上，体态优雅的少女骑在扫帚上，悬浮在他的窗外，俏皮地歪头，碧绿如同湖水的眼眸里带着笑意，“晚上好，不请我进去吗？”

夏油杰这才想起，一把推开窗。三千院桑从扫帚的顶部取下提灯，灵活地纵跃，轻盈跳入他的怀中。

像是被抽离般，无关重要的事物从夏油杰的视线中快速消失

深夜。

“哒、哒、哒。”

窗户被谁有礼貌地敲响，轻快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夜里非常明显。

往上，南瓜灯被人挂在一个木质扫帚的把端，扫帚的把手奇怪的弯折起，显然是为了防止提灯移动。

寒冷的空气、漆黑的夜幕、摇晃不定的橘黄灯光、造型古怪的扫帚、黑色尖顶帽的少女，还有那一双浸着星星的美丽眼睛。

这就是他此刻所能看清的所有景象。

“……桑？”

他将窗帘一把拉开。首先看见的，是漆黑夜色中，一盏南瓜一样的手提灯。

虽然是南瓜的造型却拥有着优雅的黑色框架，透明的玻璃一条条拼成，内部一个橘黄色的光球悬空，像是在被风吹动的变化着，正发出跃动的光亮。

单脚着地，女孩耍赖地前倾靠住他，左手搂住他的脖子，右手提着南瓜灯，快乐地无视他的话，“杰，十二点后就到你的生日了哦。”

伴随着“果然如此”的念头，他看向身前今晚盛装而来的少女，“所以才这么急着回来？还有这一身打扮……你们准备了什么？”

再往上，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握住扫柄，骑在木质的扫帚上，同色的尖角帽歪歪的戴在头顶，帽尖弯起，系带的黑色高跟鞋在白皙的脚上一晃一晃。

少女的面容在黑夜中看的不太真切，但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依然无比鲜明。

难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