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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王喜望

第四章:红心一点动山河

“妙极,妙极,提撩剑,剑荡八方。此招我见过爹爹使过一次,当真是精妙绝伦。”看到王喜望使出父亲大成之作,这秦燕郎心中更为钦佩。

“点花七剑,临敌之时,剑意绵密,似你纸上这般大开大阖,倒是给了我破解的机会。”王喜望也不做隐瞒,直点秦燕郎招式中的破绽之处。

看到自己这半吊子的招数被破解,秦燕郎当下刚想变招再行攻势。便在此刻,却见王喜望忽的将那手中之笔摊手横抛于半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红笔末端,只见那红色笔尖处尽然有一点红色水珠激射而出,去势如虹,眨眼之间直接落在那小小铜铃之上,震得那铜铃发出铛铛声响,与这室外琉璃宝塔上的瓷铃铛之音交相共鸣。

秦朗出道,便败岭西魏秋谷,于归剑阁大战漠北庞义,与江南大侠风采一战,桩桩件件,皆是武林人士交口而谈的壮举。其人论文,惊才绝艳,论武,登峰造极。与妻子青夫人亦是武林中一段佳话,此处不做详表。

秦朗此人,生性风流,年轻时流连风月之所,与一女子生得一子,便是那金陵红孩郎秦燕郎。秦燕郎六岁被接回秦家,青夫人也欣然接受,视如己出。难得这秦燕郎也是极重孝义之人,把这青夫人也当做母亲看待,但毕竟不是生母,故而一直唤她做青姨妈妈。

此刻,王喜望闭室之中,一张白纸铺满残桌。在那白纸右边角上,悬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铃。王喜望和秦燕郎分两边站立,两人此时手中各执一笔,王喜望手中拿着一支朱砂红笔,而秦燕郎手里握着一支墨色黑笔。

秦燕郎也不懊恼,还自深深沉浸在王喜望最后一招剑气破敌之中。隔空劈掌,剑气外放,这都是常人难达的高度。他父亲天纵之才,练得剑气纵横,匹敌天下,没曾想到,这王喜望如此年纪,居然也能达到此番成就,当下抱拳说道:“喜望哥哥,恭喜恭喜,功夫大成,不愧是我爹爹看中的八宗传人。”

这时候,王喜望踱步窗前,看向窗外无边的黑幕,淡淡说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的功夫跟师父比起来,那还真是萤火难与皓月争辉。”

“喜望哥哥,爹爹和青姨妈妈都知你心中所想,不过我来之前爹爹特意讲过,以你现在的修为,大可不必担心,否则他也不会让我以这种方式跟你来场比试,看来在他心中早已知道,你必然能够胜出。若日后真遇难缠对手,我秦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秦燕郎看出王喜望心中所思,宽慰他说道。

王喜望听他之言,心中感激沛然。

“你也是不错,刀剑短兵,样样精通,假以时日,必定跟师父一样,也能成为一方巨侠。”他转过身来,对着秦燕郎说道,眼里亦是满意之色。

“哥哥莫要笑我了,跟这练功比起来,我倒更喜欢拨弄那小小的算盘,爹爹时常说我,这点倒是强于他,没有辱没我秦家门风。”秦燕郎被他说的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秦燕郎自怀中取出两件物什,递到王喜望面前。其中一件为一剑形令牌,这剑形令牌古朴无光,正面刻着一个小小的令字,背面则是小篆刻的八个小字:“剑门门主,万剑来朝。”在那八字下方,用红黑二色刻了一个图案,居然是善恶二字各刻一半拼接而成,善字红色,恶字黑色,赫然是那剑门传宗信物-鸣剑令。另一件像是女孩子的一件随身挂饰,材质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倒是让王喜望感到奇怪不已。

“王喜望,自今日起,传你剑门信物,当为剑门八宗传人。”这时候秦燕郎正声说道,王喜望听得此言,双膝跪地,举高双手,将那令牌接到手中,忽觉师父将大任托付,心中不禁沉甸甸起来,只怕自己功夫微末,日后辱了师门之名。

秦燕郎将他扶起,对他说道:“喜望哥哥,今日传宗之事,因你尚未入剑阁,未曾有剑阁密函发出,当下只有我和爹爹知道,便是青姨妈妈也不知道。你既已得鸣剑令,大明境内,所有剑阁机枢都听你号令,无论是非,无论善恶,只在执令之人一念之间。你心性纯良,爹爹自是放心,但江湖险恶,还望你日后行事三思斟酌。”

“师父良言,喜望自当遵从。”王喜望抱拳说道,而后目光便转向那挂饰之上,对秦燕郎说道:“此是何物?”

“这是你姊姊当年的一件随身挂饰。”秦燕郎话音刚落,王喜望将那挂饰紧紧握于手中,眼泛泪光,未曾想到,此物居然是他姊姊的遗物。

“此物形如残月,听爹爹说起,你姊姊将此物常配于轻罗小扇之上,但此物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何种材质制成,尚不可知。你姊姊出嫁之前,为感爹爹多年恩情,将此物相赠。”

王喜望将那残月配饰举了起来,昏暗灯光之下,似有黯淡星光点点发出,再瞧下去,发现那配饰居然明如水晶,隐隐有紫气生成,如冰寒剑光一般,令人胆寒。

“此物不知姊姊是从何得来,纵是这小小一块,便已寒气逼人,如若用此等材质制成宝剑,必然也是一把神兵利器了。”王喜望似有所感的说道。

“的确如此,这点你与爹爹倒是不谋而合。爹爹说过,想要知道此物为何,还需去九江一趟。”

“不错,敖师叔精通天下冶炼之术,要想得知真相,非他不可。”王喜望默默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这寒光乍现的配饰,久久凝神。

送走了秦燕郎,天已放亮,王喜望手里拿着一块锦布,锦布之上写着:“旧时霸气今安在,遥望江心秋月明。”这是他恩师对他的寄语,而后听他口中反复念着“十八楼”这三个字,似有所思。眼看着天已亮透,今日尚有工事,他也不做休息,推开门,便直接去了工地。

秦燕郎自王喜望处出来,一骑快马,直奔朝阳门而去。只见那红衣飘飘,好不意气风发,更兼夜里见到了他日思夜想之人,心中更是快意。

快到城门口之时,秦燕郎发现路边围了好多人,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到底是少年心性,看众人围观,也起了好奇之心,便将那缰绳一勒,把马拴在路边树上,挤进了人群,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众人围观之处,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正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理论着什么,在他二人边上,一个炸油条的摊子倒在路边,一个老汉和一个小丫头在边上默默抽泣。

那女孩儿当真长的是桃羞李让,柳叶细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殷桃小嘴,梨涡带笑,虽未及成年,但也是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了。

秦燕郎一看那女孩子,忍不住心里喊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居然遇到这个煞星。”原来这女孩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小订下娃娃亲的沈家沈天芯,这沈家虽不及秦家,可在这应天府也是数的上号的名门大院。秦燕郎打小就恼这亲事,每每二人相遇总是闹得不甚愉快,倒也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秦燕郎站在人群之中,沈天芯倒是没有察觉。旁人有认得是那金陵红孩郎的,便主动将事情始末告诉了秦燕郎。

那大腹便便之人也是这金陵富贾,乃是这应天府有名头的酒楼德胜楼的冯老板。此人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做事惟利是图,背地里时常是鱼肉乡里,奈何财雄势大,穷苦百姓也招惹不起。这冯老板今日出城,碰到这卖油条的老汉和小丫头,不知怎的,非说这丫头偷了他的钱袋,让家丁砸了那摊子,想抢那丫头到府里问个清楚。那沈天芯也恰巧路过,她是知晓这冯老板是什么人物,自然心里头看不过去,便打抱不平起来。

“沈大小姐,冯某人做事向来立德为本,今日这丫头若是没偷我东西,待得查明真相,我自是不会为难与她。”只听得场中这冯老板说道,他一脸横肉,两眼细咪,圆圆鼓鼓的露出一点点黑色眼珠,倒像是两枚铜钱嵌在脸上一般。

“本姑娘会信你这满嘴的假仁假义?今日之事分明是你故意刁难,你若说她拿了你的钱袋,请问你证据何在,你要抢人入府,明眼人都知道你肚子里什么坏肠子。你家里头都已经有八房夫人了,连这么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娃你也不肯放过?”沈天芯义愤填膺的说道。

秦燕郎这时候心里想道:“说你是榆木脑袋还真一点都不假,你这样帮人,即便这次把人保住了,凭这冯胖子的本事,难道不会有下次?你沈家纵是强过他冯家,也防不住人家背后给你使绊子,笨,当真是笨。”

这边沈天芯说出冯老板心中所想,那老汉和小丫头都是身躯一震,抱在一起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小姑娘,我念你是沈家人,给你几分面子,当真以为我是泥塑的,今日之事,凭你说破了嘴,这丫头我必须带走。”这冯老板说着便手一招呼,身后家丁上前,将沈天芯围住,他看软的不行,就想强来。

那沈天芯秀眉一蹙,她虽是练过一些功夫,可眼前这七八号膀大腿粗的人,若是动起手来那也是极难应付。便在这时,人群之中,闪出一人,红衣红靴,沈天芯一看此人,心里先是一阵欢喜,而后又觉得一阵懊恼,欢喜的是救星来了,懊恼的是这救星偏偏是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那冯老板一看秦燕郎自人群中出来,倒是吃了一惊,要说这应天府他谁都敢得罪,偏偏就是这秦家人他是唯恐避之不及。只见他赶忙堆个笑脸:“秦公子,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说话同时,手里一挥,那家丁自是散开了去。

秦燕郎心中一阵鄙夷:“什么好久不见,小爷我压根就没怎么见过你。”心里虽是这般想着,面子上还是拱手还礼。“冯老板,这事情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年关将至,可不要闹得满城风雨啊。这金陵地界,上有应天府尹,下有上元县令,我想二位大人都不想在这时分多点烦心之事吧。”他故意将事情说的很大,这冯老板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平时做事如不是太过分了,花点银钱也能解决。只是若是这秦府追问起来,那他可就真是躲不过去了,心想着,此事暂时作罢,日后在徐图报复。

“秦公子所言甚是,兴许这其中是有误会,那我就不做追究了,这便告辞了。”他说完这话,刚想离去,那边听到秦燕郎又说道:

“我爹爹虽久不居城中,但据我所知,这老汉的油条味道甚是不错,我爹爹也算是这位老汉的老主顾了。这边我倒要替爹爹感谢冯老板,不然这每日早点可要愁坏了那些伺候的下人了。”

冯老板听他这话,心中暗道:“好个小崽子,硬是要将你老子搬出来保这些下贱之人,这下倒是不好再办了。”心里虽是不快,嘴上却也只能说道:“秦公子,放心,此事就此罢了。”

“冯老板,明年我秦家一应应酬之举,还望你德胜楼多加照应啊。”秦燕郎冷不丁冒出此话,那冯老板心里先是一愣,随后一想得了秦家这大主顾,自然又是狠狠赚了一笔,有了钱,还怕找不到如意的美人,两相对比,倒也欢喜起来。

“那就多谢秦公子美意了,代在下向秦爷问好。”说着,领着那一众家丁,挺着个大肚子,心下美美地离开了。

秦燕郎看他离去的身影,心里暗啐一声:“还当真是个满身铜臭的肮脏货。”说完将那老汉和小丫头扶了起来,刚想自身上掏些银两去补贴他二人今日损失,那沈天芯却直接走了过来,塞了两锭银子给了那个老汉。众人看他二人之举,都是拍手称赞,个个叫好。

待得围观众人和那老汉爷孙离去,沈天芯看着秦燕郎说道:“怎么样,本姑娘今日之事也算是善举一件了吧。”

秦燕郎撇嘴一笑对她说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什么上德,下德,有德,无德。不过呢,也要谢谢你了,不然那几个家丁真要动气手来,我可要吃亏了。”

“所以说你是榆木脑袋,愚不可及呢,沈大小姐,你以后做事呢,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难道不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秦燕郎也不客气,直接对沈天芯一阵说教。

这话一出口,那沈天芯真是火冒三丈,刚想举拳过来,忽听后面一声音响起:

“放肆!”

那声音真如洪钟大吕般,沈天芯和秦燕郎都是心下一惊,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人带着两个家丁龙行虎步地朝他们走来。

“爹爹!”

“沈叔叔!”

原来来人是沈天芯的父亲,沈家沈岳。

秦燕郎本就不想再与沈天芯纠缠了,看到沈岳来到,便如得了救星一般,抢先上前拱手作揖:“沈叔叔好,今日有要事在身,恕侄儿无礼,不做停留,下次有机会,再与叔叔把酒畅聊。”

沈岳远远已将事情始末瞧得分明,只觉这秦燕郎如他父亲一般,处事得当,思虑周全,真正是个大好男儿。见他似有急事,便也不做挽留,说了一句:“代我向令尊问好。”其后,秦燕郎便骑上那匹快马,出城而去。

沈天芯望着秦燕郎离去,心里很不是滋味,跺了跺脚,来到沈岳身边。

“你又鲁莽行事,那冯德岂是你能招惹之人,若不是燕郎替你解围,我看你今日可要遭殃了。”沈岳看她过来,一阵数落,眼里却满满是怜爱之意。

沈天芯倒没在意,挽着他的手说道:“爹爹不就在旁边嘛,纵然那红孩郎不来,爹爹哪会任女儿受他人欺负呢。”对着沈岳一阵撒娇。

“若不是今日有要事在身,我真该罚你在家禁足三日,好好反思。”沈岳故作威严的说道。

说罢,父女二人都望着城门口,似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喜望哥哥,规则很简单,你我二人以笔为器,笔锋先触摸到铜铃者为胜。”原来二者准备以笔锋在这白纸上来一场比试。

秦燕郎话音刚落,只见他迅速转动手中之笔,蘸墨,落笔,那白纸上刷刷出现两道笔锋,这两道笔锋成八字相对。他出手极为快速,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笔尖落下,仿佛那两道笔锋同时在纸上出现。

“就看哥哥如何破解了。”秦燕郎嘿嘿一笑,手中笔势更加迅疾。

“可惜了,只有六剑。”话音刚落,王喜望轻转手中红笔,一提,一撩,以迅雷之势快速在纸上点下七个红点,其中六点刚好点在秦燕郎那雷霆六锋之上,另一点则是点在了那六锋一侧,已然是将那未出的第七剑也一并给破解了。

“纤云弄巧星飞月招式纷繁,便是这纸上谈兵,我都涉险而破,如若当真临敌,可能早已败了。飞叔叔和师父号称笛剑双绝,都是我们追逐的目标。”王喜望此时钦佩之情也是油然而生。

应天府有童谣唱到:“夜雨栏杆风吹月,森罗小鬼索阴魂。魑魅魍魉相僭越,莫欺人,莫欺人,三白定乾坤。”江湖亦有言道:“仗义十尺剑,风流秦三白。”说的便是这应天府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秦府秦朗。此人随身佩剑剑柄处总有三只白色剑穗,故而唤之秦三白。按那童谣所言,这金陵之地,你切莫作恶,便是魑魅魍魉,也要问问这秦家手中长剑,足见此人名声震天。

“好招,这是你生母燕尾双刀中的双燕临空。”王喜望看他落笔之势,已然看出他招数之路。他一边言语,那手中动作也不停歇,轻点朱砂,在秦燕郎双刀成型之际,反手一拦,只见那纸上一道美妙圆月弧线生成,落在那黑色笔锋之上,交错之处,两点红印显现,尽是比其他之处粗了些许。这一交手,便已化解了秦燕郎那凌厉攻势。

秦燕郎手势不减,只见一支黑笔在这纸上横竖曲直、提勾点捺。偶尔双锋横出,偶尔三线同行,时而如山岳难撼,时而如江海难渡。这秦燕郎不愧是家学渊源,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已是不凡,更兼他书香门第,每笔落下,卓卓有大家之风。反观王喜望,每每秦燕郎妙招攻击,总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化解,他一横一竖之间,仿佛孩童刚学写字一样,不过就是这初学者的手段,却总能挡住秦燕郎笔锋所到之处。

就在这时,王喜望将手中之笔掷出,在那双蛇前端点出一颗红点,朱砂印纸,那红点慢慢变大,笔尖旋转,尽是立于纸上。他也不做停留,右手中指轻轻弹了一下笔尖上端,将那朱砂红笔反向弹出,笔尖在纸上斜着划出一道细细的红线,红线末端刚好挡住了双蛇交错之处,此时那红笔去势已弱,便在快要倒于纸上之时,伸出左手,将那笔又拿回到手中。这一切动作完成于火石电光之间,饶是秦燕郎,也未曾想到。

两人此时都停笔而立,眼看那铜铃已近在咫尺,却都没有再冒然出手,战局一时间僵持不下,却也是到了真正要决出胜负的关键时刻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北风呼啸而过之音。秦燕郎默听风声,忽然脚下一转,还是先行出手。只见他出手如电,快速在纸上画出六道笔锋,笔锋展开仿佛一朵鲜花六瓣花瓣齐齐绽放,这六笔虽然角度各异,可却以包圆之势将那铜铃所在方位裹住,齐齐朝着铜铃而去。

“点花七剑,你小子福缘果然不浅,敖师叔居然将这密不外传的招式也教了你了。”王喜望眼露精光说道。

便在二人难分难解之际,那秦燕郎陡然变招,只见那白纸之上,忽的两条墨色曲线,交错前行,如两条黑蛇一般缠绕在一起,双蛇扭动着身躯,直直奔着那小小铜铃而去。

“这是你飞叔叔的纤云弄巧星飞月。”王喜望甫一看此招,脸露凝色,此招乃是秦燕郎叔叔秦飞成名功夫短笛八打中的招式,短笛八打暗合五行八卦之术,端的是变化莫测。那两条黑线,虚实结合,真伪难辨,王喜望一时间不知何处下笔。便是迟疑之间,那黑色线条已然又接近了铜铃几分。

“剑气!”这一变化秦燕郎始料未及,眼神中满满震惊之色。这场纸上比拼,他已然落败。

这时候王喜望将手中之笔放下,对着秦燕郎抱拳说道:“承让了,燕郎,一招险胜。”

“残虹一式,立尽斜阳。”秦燕郎心底喊了一声,欲再要下笔,可前路已然完全被封死,无论真假虚实,都难再前移半步。

“这追魂一剑当真凌厉。”秦燕郎说道,满眼佩服之情。

二人在这白纸之上,或攻或守,不一会儿功夫,那白纸之上红黑二色,纵横交错,旁人若是看了,只觉得是鬼画符一般杂乱,偏偏这杂乱之中,却深深藏着无数奥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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