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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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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喜欢吃这个咱们便留着,统共也没有许多,分分也就没了,后院还有些白薯,拿给她们吃也是一样的。”立夏瞧着魏央吃着大快朵颐的样子,面上也是一喜,魏央的身子终究是好起来了。

魏央摆了摆手,“我吃这个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你且去分了吧,放着也是坏了。”

立夏这便领了命退下,和众多丫鬟们一起围着火盆烤着红薯,一群人叽叽喳喳地笑着。

初冬的风冷得很,开门阖门的瞬间都能被它瞅准了时机钻进屋子里,让人迎面打个寒噤。

白术进屋的时候,夏菡正靠在火盆旁边的一个软椅里,夏菡的小腹已经开始微微隆起,被宽大的衣衫罩着,倒也看不出来,夏菡还用了一块生绢裹在小腹上面几分,倒平白添了几分美意。

听见风声,夏菡抬起头来,一双手还靠在火盆处,皓白的手被火盆烤着微微泛红,让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心里。

“那可不是,”那个小丫鬟粲然一笑,圆圆的脸看着讨喜得很,“那天晚上秋棠还和奴婢说呢,咱们跟着小姐真是享福得很,那个翠兰说不定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进咱们院子享福呢,偏偏孙姨娘不给,这才起了歪心思,做了那种事情出来。”三百六十

立夏听着前面的话还是一脸的笑,待到后面就直接冷起脸,呵斥了一句:“平日里都乱说些什么,没由来的给小姐惹些麻烦,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叫有心的人听见了,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小姐呢,你们素日里可管着自己的嘴点儿。”

立夏说着,还往秋棠的方向看去,秋棠素日里瞧着木讷得很,不是个爱说话的,偏偏同屋的阿圆是个话唠,什么都往外说。

“立夏姐姐教训的是,奴婢省得了,”秋棠低下头,一副老实巴交受了委屈却硬撑着的样子,“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不敢了。”

阿圆也吐了吐舌头,“以后不敢了,立夏姐姐便饶了咱们一回吧,若是叫春晓姐姐知道了,可是要骂死咱们了呢。”

“呸!”立夏笑着啐了阿圆一口,“可见你们素日都是欺软怕硬的,春晓那个暴脾气你们不敢惹,就来欺负我这软性子的,我今日可不给你们瞒,瞧春晓怎么整治你们才是。”

阿圆赶忙拱了手作揖求饶,惹得立夏一阵笑,众人也闹腾起来,恢复了将将欢乐的气氛,秋棠也是勉强笑了笑,阿圆只当她是受了立夏的责骂不开心,并未在意。

立夏和众丫鬟玩闹了一番便回了主屋,只剩下一群小丫鬟围着火盆争抢着剩下的红薯,瞧着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好像并没有一个人阴沉着脸,融入不进这气氛里。

寒风凛冽,吹不透帷帐层层,上好的锦缎一层层地罩在一个硕大的轿子上,百骑开路,十六人抬轿,繁复帷帐偶尔被风吹得掀起一个角来,踮着脚的百姓就可以看见足能躺下两个的人轿子上,歪着一个赤着足的少女,如白玉一般的脚趾微微屈着,再往上看,便是刚到小腿处的一袭黄色软裙,懒懒地铺在少女纤长的小腿上,外面寒风恣睢,轿中少女的裙摆却分毫不动,想来定是很暖和的。

腰缠赤金软玉带,胸前垂着一颗硕大的明珠,耳际坠着的是上好的璎珞,粉色琉璃料器铜杆簪花,红玛瑙点翠金钗和桃花石琉璃料器铜杆簪花满满插了一头,一般的佳人都推崇素雅,首饰的光芒盖住了人是大忌,可这一身华贵的配饰晃花了人的眼睛,却照旧盖不住少女的光芒,仿佛于她来说,这世间再漂亮耀眼的首饰,也不过是个配饰罢了,可以增添光彩,却永远不能盖过本身。

李千玟伸出皓白的手,挑开了内里的厚重帷帐,只隔着一层轻纱看着外面好奇的百姓,风卷起帷帐盖住了佳人的脸,外面的百姓看不清这个传说中南唐最美的公主到底是何般美貌,只有几个瞥见了一点的人赶忙同旁边人说:“好细腻的皮肤!瞧着就和咱们北国人不一样!”

再是一个回头,李千玟的轿辇已经远去,后面的人又忙着往前挤,只听得人群中一阵燥乱。

“别推我啊”

“哪个混蛋踩老子脚了?!”

“快走!快走!前面风大!说不定能一睹美人儿风采!”

李千玟不似魏央如水澄澈,不似魏倾如花娇媚,她的美是一种张扬的美,是一种叫男人见之难忘,叫女人遇之发狂的美,她就九天的太阳,光芒大喇喇地洒在她所存在的每一处地方,由不得你不晃眼睛,由不得你不为之倾倒。

由于百姓众多,路甚不好走,李千玟的仪仗队自早晨进了晋阳城后一直走到午后方才到了皇宫城门处,早有礼官在宫门处备着,李千玟下了轿,又乘上小一些的软轿,自偏门而进。

那礼官虽是见惯了美人儿也忍不住被惊艳了一把,只听得李千玟上轿之前用吴侬软语鼓囔了一句:“好麻烦,民风粗狂礼节倒是多得很。”

眉头微蹙,如黛色山峰,唇如含珠,极浅的粉色瞧着仿佛如一朵刚刚的花蕾,虽然说的是抱怨的话,可是调子软软,倒有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参见皇上,愿北汉吾皇,万寿安康。”李千玟右手置于胸前,双膝弯曲却不触地,软软行了个礼。

“公主请起,”元武帝爽朗一笑,自高椅上做了个虚扶的动作,“公主自南唐而来,路途遥远,情意深重,真乃我北汉之幸。”

李千玟微微颔首,右手松松握了个拳,在左胸处轻轻敲击了两下,“南唐久闻北汉昌盛,甚是仰慕,故遣我前来一瞻,果真大国风范,毫无虚传。”

听了这话元武帝又是一阵笑,又同李千玟客气了几句,便请了她上座,又将各位皇子公主一一介绍了。

“久闻江南水土养人,果真是水好人滋润,千玟公主倾国之姿,果然不是一般凡尘之女可比。”冀璟露齿一笑,眉眼温和,话语神色都恰到好处,既不谄媚,也不虚伪。

三皇子也是依礼夸赞了李千玟几句,却是不如二皇子夸的好听,一旁的四公主瞧着李千玟这般美貌便是冷哼一声,从前自己便是这宫中最为貌美的公主,现在居然来了一个连二哥都赞不绝口的人,叫自己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北汉自有其辽阔,想来南唐也必有其温婉,不知千玟公主此次前来可带了什么能叫咱们大开眼界的东西?”四公主扬唇一笑,眸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嫉妒,我北汉公主,什么稀奇的物件儿没见过,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来!

元武帝面上似有几分恼了,不过却尽量不动声色,到底是北汉的公主,怎么能上来便管人要东西,瞧着小家子气得很,真是给自己栽面儿。

“公主远道而来已是情深意重,哪里还需要其他东西来增光添彩。”到底还是冀璟出来打了圆场,元武帝看着自己一直欣赏的儿子也是欣慰得很。

李千玟却是站起身来,弯腰行了个礼,柔软暖糯的声音仿佛又把在场的众人带回了阳春三月,花散如雪,只听得她说:“我自南唐而来,所带的礼物,便是我自己。”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又听得李千玟继续道:“南唐愿与北汉修百年之好,特遣我做为和亲使者,来北汉寻一如意郎君,携手共筑北汉与南唐之佳话。”

原来这倾国倾城,美得像画一样的公主是打着和亲的念头往北汉而来,在场不少大家的公子都动了心,只是这南唐公主,到底嫁给谁除却自身的想法之外,到底还要看一下元武帝的意思。

元武帝应该也是年纪大了,并没有和众多年轻人一争美人儿的心,是以爽朗一笑,大手一挥道:“既南唐皇舍得割爱,朕也乐得公主给我北汉一添光彩,朕的皇子和王宫贵族之子,公主大可一一挑过,若有入了公主眼的,朕便许公主十里红妆,风光出嫁!”

李千玟屈身谢了恩,又袅袅坐下。

冀璟却是眸中一阵亮,南唐公主,身份不可小觑,若能娶此人为正妻,得南唐国相助,想来将来这皇位便是自己囊中之物,伸手可取,况这南唐公主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若能得此一妻,也算是人生无憾。

冀璟这般想着,突然又想起魏倾来,也是晋阳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可是和这南唐公主一比,就像烛火遇见了太阳,半分光芒也没有,黯淡得很。

冀璟一脸满足的笑,仿佛这南唐公主已经决定嫁给他一般,可是不知为何此刻他眼前却突然浮起一张脸来,虽是有些慌乱却是面不改色,直直地盯着他说了一句,谢二皇子相救,自那天回去之后他便遣人去查,冀镡和冀烨竟都对她有意思。

一个尚书嫡女,相貌也不是顶尖儿,偏偏就俘获了这么多人心,若说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吧,娶了南唐公主岂不是更方便一些?偏偏自己这心里,居然有几分放不下。

一想到那个小丫头将来有可能穿了凤冠霞帔嫁给其他人,他这心里,居然有几分酸。

四公主倒是不在意南唐公主到底想要嫁给谁,只要不是冀镡便好,她自开席目光便一直粘在冀镡身上,可是自上次之事之后冀镡竟像是再也不愿搭理她一般,走路都是绕着她走,如果实在遇上了避无可避,也只是行了礼便匆匆而去,无论她在身后是怎么不顾身份地边追边喊。

瞧着冀镡好像是瘦了些,面上却如从前一边冷淡而温和,目光从来没有往她这边扫过一眼,也只是看了南唐公主一眼便毫无兴趣地转过了头,和一旁的苏晋小声说着话。

若是以前,冀镡这般瞧不上一个美人儿自己一定会很开心,可是现在想到他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所以才再看不上这世间万人,自己这心里便蓦地一紧,然后便是一阵酸涩。

郎骑竹马来,绕弄青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年少相识,她自记事起便一直欢喜自己的表哥,他不愿与人来往,偏偏一笑就是满目阳光,那个时候她想,真好,他是自己的表哥,真好。

可是现在,青梅有情,竹马无意,她愿意将这公主之位双手奉上,只求能与心上人长相厮守。

“二小姐可好些了?”夏菡将将派白术送了些补品到魏央处,是以现下这样问道。

白术福了福身子,“奴婢已经将老爷前些日子赏给姨娘的灵芝和人参都送了过去,二小姐说很是感谢姨娘,叫姨娘也好生注意着自己的身子,毕竟是有孕的人,不宜太过操劳。”

“小姐可小心些啊,”立夏赶忙迎了上来,用钩子小心将那红薯勾了出来,扑了上面的灰才递给了魏央,“这红薯烫得很,小姐慢点吃。”

魏央细细地将那红薯剥了,一面剥一面两只手倒着拿,吹着气说:“这红薯好像还有些,你拿下去给丫鬟们分了,我吃着香得很。”

“奴婢省得了,本月给殿下的信姨娘可想好了怎么写?”白术抬起头,面色如常地问道。

苏晋不知何时已经阖上了窗子,拍了拍冀镡的肩道:“我与你是一辈子的兄弟,与央儿也是一辈子的兄妹,你且好生考虑,我先行一步。”

夏菡自从被魏央知晓了腹中孩子的父亲其实是魏然之后,整个人就风声鹤唳得很,如今听得白术这样传话,面上更是不自然了几分。

“恕奴婢多嘴,姨娘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多,恐怕……早晚有一天会瞒不住,姨娘还是早作打算得好。”白术面上不卑不亢,却仍旧是福了福身道。

“姨娘言重了,”白术仍旧低着头,话音没有丝毫变化,不显慌乱亦不显真情,“殿下派奴婢来自然是为了配合姨娘,也是为了保护姨娘,奴婢唯姨娘之命是从,万万谈不上监视。”

“自然是照实了答,这个月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夏菡眼波流转,脉脉含情,“二小姐和三小姐的事情都写上,至于我……老爷因着我有孕,待我是优厚了一些,但到底不比孙姨娘多年相伴,你也是知道的。”

白术自然不会反驳夏姨娘,应声退了下去。只剩下夏菡一个人在饶有兴致地翻动着那个红薯,空气中清晰可闻红薯皮裂开的声音。

红薯的香气在屋子里四散开来,连人的鼻子里都是香腻的气息。

“二小姐这般精明的人,既然能查出姨娘与大公子之事,未必就查不出姨娘和大小姐一起在她身边安插人的事情,虽然此事主要由大小姐出面,可是到底难保姨娘没有纰漏,要奴婢说,姨娘还是早早下了决心,不说二小姐,此事若是被殿下知晓了,怕姨娘也不好过。”白术低着头,火光映照着她的睫毛泛着金红的光,却是看不出她面上的神色来。

夏菡手上一个不注意便戳破了那个白薯,乌黑的炭粘在了软糯的白薯上显眼得很,她一面用钩子将那白薯从炭盆里取出,一面说道:“殿下?你这是在用殿下威胁我不成?你若是想说现在便去说,我不拦着你,你不就是殿下派来监视我的吗?”

“立夏姐姐,你可要和小姐说呢,咱们很是感激小姐,这大冬天的能吃上地瓜可是暖和得很呢。”一个圆脸庞的小丫鬟满脸都是笑,转过头对着春晓道。

立夏只拨拉着那堆红薯,并没有和那些小姑娘们争抢,听得那个小丫鬟说的话后忍不住笑了笑,“就你是个会说话的,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夏菡轻声笑了笑,随意将那污了的白薯扔在一旁,又取过一个红薯,仍旧是细细地翻着,长长的袖子垂下来盖住了她皓白的手。

“既然如此,那你便悄悄通知了秋棠,仍旧小心监视着,无事不要往二小姐跟前晃,多和旁的丫鬟聊着天,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去通知大小姐。”

夏菡将旁边盆子里的一个白薯扔进火盆里,拿钩子慢慢翻动着,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我能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他会将此事告诉赵姨娘,赵姨娘偏偏又嘴长的告诉了那个不成器的大小姐,不知道哪里露了马脚,竟然叫二小姐也知道了,好在我与那三人的利益是息息相关,与二小姐……到底素日也算有几分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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