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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帝国少将

第 57 章 展家

“玉堂,跟我来趟书房。”展文锡敲敲房门。

白玉堂跟在展文锡身后上楼,末了,又转回来,对吴婶眨眨眼,“婶儿,帮我看会烤箱,岳父大人叫人呢。”

展文锡示意白玉堂关门,“玉堂,放手吧。”

特制防弹轿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白玉堂闻言,手指轻触驾驶座后方的屏幕,随着地形图出现的还有星星点点的红色热感影像,“停车。”

“老板。”马汉皱眉,作为白玉堂的贴身卫官,他跟私人行程比较多,为了方便行事一般不会称呼白玉堂的职务。而且,虽然白玉堂常来展家,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还是不公开不声张比较好。他踩下刹车,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家老板已经打开扶手箱,抽出一截钢管下车了。

“不一样,庞籍是要人命。伯母是在找活着的方式。”

“你也知道庞籍不会善罢甘休。”展文锡坐下来,“虽然展家退出权力中枢,但不代表我对外面一无所知。庞家的人在附近越来越活跃,大概相信了小昭还活着,你有没有想过,庞家想要旧事重提,拿你和小昭的关系做文章,不要忘了,下一届‘最高司令官’的候选人之一姓庞。”

“《告罪书》怎么办?那种不明不白的东西要永远存在吗?”他不可能也不会让展昭永远顶着“恶魔”的名头。

“玉堂,小昭是个大度温和的孩子,为了虚名搭上你的前程,他不会愿意的。”

“伯父,我的前程是为了展昭而来。”白玉堂关上房门,走进展昭的卧室,他躺在床上,疲倦地抱住枕头,房间里早就没有展昭的气息了,但却有磨灭不掉的痕迹。

它证明展昭活过,而他证明展昭活着。

夜里他做了个梦,梦到展昭和照雪留存的最后影像一样,蜷缩在地毯上哭得全身发颤。那是展昭最无助的一夜,他却不在展昭身边。他在梦里伸出手,将轻如羽翼的展昭抱进怀里,察觉到眼泪浸湿了衣襟。

清晨,他从梦里醒来,发现胸口的衣服是干燥的,湿掉的是枕头而已。

白玉堂下楼,见到展夫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伯母,早。”白玉堂坐下喝粥,一张照片推到面前,他盯着照片里的女生,往远处瞄了瞄,原来展夫人一直在看的是各种照片,无一例外都是Omega。他差点儿烫到了,忙抽出一张纸巾,“军政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周末再……。”

“回来。”展夫人放下勺子,“你妈妈给我的,让你看看,有合眼缘的去见一面。二十五六的人了,该结婚成家了。”

“我妈不靠谱,您也跟着乱来。”白玉堂嘟囔一声,也不敢看展夫人,在他的印象里,展夫人一直都是温柔的。

“当妈的是全天下最靠谱的。”展夫人唬着脸。

白玉堂快速扒拉完白粥,提着除草工具箱往小花园走。

园丁吴叔佝偻着背剪玫瑰花枝,扭头看见白玉堂,笑了,“小白少爷,夫人的煎蛋可有进步了?”

“当然,没糊。”白玉堂挑眉,戴着手套熟练地修剪花枝。

“玉堂,你该去上班了。”

白玉堂直起腰,放下铲子和手套,接过咖啡,“伯母,相亲的事儿,您别再劝我了。”

“你要守着小昭的坟墓过一辈子吗?”

白玉堂差点捏断咖啡杯把手,他眼尾发红,“伯母,连您也不相信吗?”

“玉堂,你我都是痴人。小昭出事后,我固执地恨你,明知道你伤得很重,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小昭出事,你消失不见。为什么你不带小昭走。连固执的文锡第一时间都为小昭的以后做打算,口口声声说喜欢小昭的你去哪儿了?那段时间,是小昭一生中最黑暗最难过也最孤独的时刻,身体上的伤害是其次的。历史上的阴谋家教会世人杀人诛心,世人偏偏要说光明磊落的小昭是阳奉阴违的恶魔,冒充Alpha的Omega因为自卑伺机报复。”

白玉堂陪展夫人走在草坪里,露水沾湿了裤脚。那时他只能从照雪留存的视频里看到陷入绝望的展昭,从新闻里拼凑展昭遭遇过的诽谤。

“我和文锡掐断电视掐断网络,不让杂志和报纸流进展家,却无法阻挡庄园外的争吵、污秽的语言。”展夫人自嘲地笑了,“不瞒你说,那会儿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我甚至想过陪小昭一起死了算了。”

“玉堂,小昭拼了命也要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我怎么可能看着你钻牛角尖?我知道你心里有小昭,现在去结识别人,会对对方不公平。但你总要试一试,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说不定就遇上对的人了。”展夫人低头微笑,“如果你想来,展家不会对你关闭大门的。”

“伯母,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朝阳向上跳跃,毫无阻拦地照在绿莹莹的草坪上。

“玉堂,你看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我劝你也是劝我自己。其实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公孙先生说他从你的体内取出过八枚子弹,至今都是临床医学史上的最高纪录。万幸的是没有打中要害。”展夫人看向白玉堂,眼神柔和,“前两天,我在整理小昭的物品,从小昭的成人礼纪录片中发现了你,我们竟然都不知道你早就出现在小昭的生命里。”

白玉堂眼眶发热,那时他很讨厌聚会、宴会,碍于身份的原因,总要被父母和大哥拖去各种场合,他从来不记对方的身份。

“不知道小昭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是在成人礼当天分化成Omega的。所以,玉堂,别再想着小昭了,宋帝国都不记得小昭了。别让死了的小昭成为敌人刺向你的剑。”

展昭是来爱他的,不是来伤害他的。

白玉堂心里一震,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他俯身,在展夫人额头印下一吻,“谢谢。”

他听着灌木丛里传来的惨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灌木丛里躺着两个人,全都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白玉堂越会开玩笑,吴婶越不自在,她微微叹气,走出厨房,小少爷出事后,展先生遣散大部分佣人,只留下管家和他们夫妇两个。她是不知道“最高司令官”有多厉害,但在展家的白先生风趣幽默、潇洒俊逸,很是亲切。

白玉堂把蛋糕放进烤箱,看着窗外热热闹闹的草坪,他这两年和爸妈的关系并不好,一向疼爱他的妈妈不止一次说他没出息,上赶着给人做儿子。他其实早就不怪爸妈当年的做法了,当年最无能的是他自己,怪不得任何人。

展夫人的生日宴会很简单,前些年只有白玉堂和展家夫妇,这两年才算热闹起来。

“老板。”

他接过白玉堂递来的钢管,看着白玉堂边擦手边走到一人身边,踩着这人的脸,问,“谁家的?”

“要,要你管,我开车迷路了还不行?啊……。”趴在地上的人振振有词。

白玉堂扯扯褶皱的袖口,“回去查查我身边有没有钉子。”

白玉堂常来展家,比起展氏夫妇,他和管家陈叔、厨娘吴婶相处时间最多。

“先生,都做的差不多了,您出去和大家聊天吧。”吴婶催促白玉堂。

“不用。”白玉堂将淀粉倒进打发的蛋清液里,“吴婶,您要是叫我一声姑爷,我会更开心的。”

“再问一遍,谁家的?”白玉堂用力,几乎把人踩进泥里,“回去告诉你主子,夜路不好走,进错了地怕是有命来没命回。滚。”

马汉从后视镜里觑一眼白玉堂。

“您不相信小昭还活着?”白玉堂从没想过劝他放手的会是展昭的父亲,这些年来他活在巨大的希望里,可这希望不是缥缈的,因为他有同伴,有展昭的父亲和母亲一样相信着。

“当年,最想让小昭偿命的是庞籍,庞昱是庞籍最疼爱的幼子,他的恨不会消失,总要找个出口发泄。”展文锡叹气,“就像你伯母一样,她明知道不关你的事,但还是对你冷言冷语。”

“您怀疑有人背叛?”

“庞家盯我盯得太紧,最近频繁出现在展家周围,我担心……。”白玉堂揉揉眉心,他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的,在找到展昭之前,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马汉看一眼公路尽头亮着灯光的庄园,总觉得今天的白玉堂有点不一样,少了份克制多了些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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